“敌人?杰?狄仁杰。”李未央一听,嘿嘿而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开玩笑?”
袁金林不以为然,反问:“那你说,我们的共同敌人是谁?说给我听听。”
李未央盯着袁金林不放,慢腾腾地吐出三个字:“陈君寻。”
“陈君寻?”
袁金林心里一震,沉闷一阵,忽然摇起头,问:“陈君寻?谁叫陈君寻,是人,还是哪块高粱地里长出的谷秕子?我不认识。”
李未央早已牵住袁金林脸上掠过的那一丝仇恨,一本正经地说:“你可别猪鼻孔插棵葱,装什么大象?陈君寻的种子早就种到你家地里了,你装什么糊涂?我听说,傅忆娇死后是他领头治的丧,多丢人啊。他睡了你的老婆不说,还抢走了我的女人,这条色狼,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多留在世上一天,世上的美女就少一天安全感。”
这家伙,把秦粉当成他的专属品了。
袁金林心头又挨了一棍,想朝来人发火,却又强忍下来,只说:“是的,他该死。但是,他不是第一个目标。”
李未央说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不为最,这么说,该死的那个人必须得死,说出来听听,我可以帮你解决掉。”
袁金林是个行走江湖多年的老业务员,丰富的社会阅历提醒他一定要防备眼前这个不速之客。这时,就听他说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跟你从无交情。”
李未央说道:“可是,我们的女人却跟同一个男人有染!”
袁金林问道:“你对复仇很感兴趣?”
李未央回答:“当然。”
“那么,我们一起干吧。”这时袁金林好像满血复活了,说话的底气明显充盈。
是的,他希望身边能有一个帮手,今天终于出现了。
不料,李未央冷冷地说道:“不,我和你不一样。瞧你现在这个身板,你已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了,而我还想多活几年。”
此语一出,就像点名说袁金林得了绝症似的。
虽然李未央不知道袁金林得了艾滋病,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袁金林感觉来者就是这样讽刺他的,因而突然怒火填膺,骂道:“操你妈的!你在嘲笑我?”
“你别骂人。我说的是实话。你敌视嘲笑你的人可以,但是,你不能拒绝他对你的帮助,我知道你现在最想修理谁?是韩功课,对吧?这里有一瓶好东西,你足以让那个渣男下半辈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什么东西?”
“***。这里边足以毒死几十号人,你好自为之。”
李未央边说边拿出一个大概100毫升的瓶子,里边装半瓶白色晶体。袁金林知道铊这种东西毒性比汞大,一旦进入人体,会对人体神经系统造成极大破坏,若不及时治疗,将会造成致命摧毁。
袁金林伸手欲接,李未央却将手缩了回去,“我有一个条件!”
袁金林问:“什么条件?”
李未央咬牙切齿,一字一磕地说道:“其实,你的头号敌人是陈君寻。让陈君寻吞下去!我要看到姓陈的生不如死。记住,剂量不要下得过大,过大会死人的,真要弄死他,那就不好玩了。”
让陈君寻生不如死,李未央无非是想惩罚秦粉,令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痛不欲生。失宠和嫉妒曾使天使堕落,更别说他这个生性缺德少行的货色了。
稍顿,李未央又说:“再来说说韩功课吧。韩功课那人我知道有个开红的毛病,每次开红,他都呼叫同一个女人的名字,这说明他爱那个女人极深,但也证明他只是YY,他并没有得到那个女人的身体,那女人就是你的老婆傅忆娇。韩功课确实想给你扣顶绿帽子,可他没有那个本事;而真正将绿帽子戴到你头上的是陈君寻,你老婆的最后时光也是陈君寻陪伴走完的,你想想看,真要没上过床,他会这样做吗?这事过后,陈君寻还和江桐离了婚。我认为,韩功课没有陈君寻可恶,想要复仇,孰轻孰重,你自己权衡吧。”
这家伙分析的条条是道,令袁金林还想骂娘的嘴无力张开。
接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沓钞票,约有一万块钱,丢给袁金林,说道:“找一个可靠的帮手,顺便,再买些制造炸药的材料。”
……
李未央第二天就从响芭县神秘消失了,直到消失之前,袁金林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他只告诉袁金林,他叫李强。
拿了李未央的钱,袁金林抱定孤注一掷的决心潜回了青屏。这时的他已经被艾滋病毒折磨得毫无人样了,可是,因为有仇恨烈焰的给养,他依然充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