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天然索性将他在白家帮面前提起裘乾的名字时,翼龙有多傲慢,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裘乾听后,好言相劝道:“我说天然啊,俗话说不打不相识,翼龙与你都是我的好兄弟,也许用不了多久,你们也会成为好哥们的。既然都是自家兄弟,高一句低一句的,可别往心里去啊。”说罢,他就从池美丽的身上翻落下来。当池美丽向他讨要宠幸时,他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其实,裘乾不是毫不在意翼龙的蛮横,他相信仉天然说的是实话,也明知翼龙打心眼里瞧不起他,可是,以他现有的实力,根本无法与翼龙明处单挑,更别说整个白家帮了。
仉天然听到裘乾这话,很快就把手机挂了。他心想:姓裘的肚子真能容,爹被仇人祸害死了,他还跟人家称兄道弟;前妻被仇人睡了,他还能当着仇人的面喊嫂子。这么贱的人物,居然成为我心目中的带头大哥,我自己也是够贱的!
仉天然暗自责骂着自己,却不知道风头浪尖上的裘乾,在听到他的描述以后,再去应付旧情人池美丽,心湖是何等的翻澜。
见裘乾扛不起事,仉天然只得继续充当软蛋,第二天,他早早就去民政局跟袁茵把离婚手续办了。至此,由江桐一手导演的假离婚造人事件终于划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可叹仉天然的楼房梦与美人梦,随着江桐找人抄他家而变成了风中破絮,在对江桐不可饶恕的错误中,在怒发的混迹黑道的誓言里,仉天然的心灵深处,有一棵恚恨树开始无休止地向上生长。
至于江桐留下的那一万块钱,对仉天然来说,那简直就是一种奇耻大辱。这钱仉天然一直没动,直到后来,他用这钱从响芭县一个铁匠那里买来了一把私制手枪和一些管制刀具,成为他日后发迹的初始囊锥。至于江桐,帮助江家传递烟火的造人计划虽然拉上了帷幕,而自此她却给自己埋下了一个隐形祸根。
这一天,江桐带女儿陈小柔来唐州游玩,刚好遇到顶头上司胡绍德的儿子胡无敌酒后驾驶摩托出了事故,摔成重伤。因为胡绍德是邮政局领导,江桐又喜欢围绕领导身边转悠,所以,没跟胡绍德闹翻之前,她常去胡家做客,久而久之,就与胡无敌混得很熟,而且很喜欢这个孩子。
害怕救护车来迟误事,江桐直接拦了一辆车,将胡无敌送进医院,垫付了医疗押金,一面,她暂弃前嫌,打电话给胡绍德,告知他此事。“五一”小长假旅游途中被胡绍德调戏以后,除了工作上的对接,江桐绝少与胡绍德这个老色鬼有所交集,因此,她根本不知道胡无敌这次车祸与胡绍德“一树梨花压海棠”有关。
那次“五一”之旅,江桐遭受胡绍德调戏,可是恨死他了。
胡绍德在张家界吃过江桐两记耳光,后来,回到青屏以后,又被江桐借题发挥接住话茬辱骂,他这才领教到一向被他誉为金丝雀的小女人泼辣的一面。胡绍德被叱得心窗怵颤,唯唯诺诺不敢还击,等到江桐的怨忿发泄完了,挂断了手机,他肩上的担子才放了下来,倒吸一口凉气,对按摩小姐说道:“肩胛骨四周,再好好给我捏捏。”
那时是五月天气,为了伺候周详休闲衣单的顾客,按摩房里暖气依然开放,只是蒸汽阀阀口开得很小,像一个生性吝啬的情人微张着樱桃小嘴与人接吻。管道里游走着的蒸汽像一帮越狱成功的囚徒在逃亡中疲惫;而粉红色的灯光金迷纸醉里表达着暖暖的歌颂。
按摩房里暖意融融。听到吩咐,按摩小姐的香指如同章鱼的腕足爬到胡绍德的肩膀,只是多了酥心的力量。那小姐的身上早已沁出了细汗,触摸到胡绍德身上一个偷摸而又微弱的冷颤,这时,她的普通话里就夹杂吴侬软语,说道:“老板冷?”
胡绍德猜想他的故事梗概没能逃过身边女孩的耳朵,将手机扔到一旁,就听他气咻咻地骂道:“这个既想卖身又想立牌坊的贱婊子,非要气死老子不可。”
按摩小姐善于察言观色,又颇懂调节气氛,这时小声问:“那女人好厉害,是老板的老婆吗?”
胡绍德忿忿地说道:“有这样的老婆,我这辈子还不如做牛做马。”
按摩小姐早就猜出事情大概,却柔声细气地说:“这么说,她给你做小秘你也不会要她?既然是婊子,谁愿意要哟。是呀,我是男人的话,换上我我也不要她。”按摩小姐按摩手法很好,说起话来也先察言观色,全挑些好听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