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了。江桐瞟见了丈夫的表情,更不敢暴露出半丁点异样的情绪,表面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等到短信删除以后,她将手机往茶几一撂,有一种畅行天下,谁爱看就看的意思,表现得相当光明磊落。
好不容易盼到陈君寻外出,江桐已经憋得很久了。可怜江桐不知陈君寻幽会秦粉去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胡绍德身上,藏匿于胸的狠劲如虎出山,拨通胡绍德的电话,她声色俱厉,也不管胡绍德旁边有没有人听见。
此际,胡绍德正在洗浴中心排遣着烦恼。从桑拿房出来以后,这家伙简单地冲一把淋浴,换上一身休闲睡衣,然后要了一个单间按摩房做按摩去了。有一位漂亮的小姐正在包厢里给他捏肩,这时,江桐的电话打了过来。
胡绍德料定来者不善,拿起手机,只得笑脸相迎。只听那边江桐开火:“你这人怎么这样无耻?非得让我起诉你老流氓***,你才肯善罢甘休?你若想身败名裂,我甘愿奉陪。”
口角锋芒,江桐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面对新一轮兴师问罪,胡绍德连连赔笑,“对不起,小江,那天我确实酒喝过头。具体做些什么,现在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惹你很生气。瞧我现在惶惶不可终日,小江,你就原谅我吧。”胡绍德也不顾忌按摩小姐在身边,一股脑地解释。
还好,这家伙改口小江,不敢单叫桐了,也不像那天夜里,乖儿宝贝乱叫不说,还要亲人家的脸蛋蛋,吃人家的小咪咪,让了听了感觉肉麻。
江桐骂道:“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你家里人身上,你老婆或者你妹妹被人调戏了,你老婆你妹妹兴许能选择原谅!”
胡绍德自觉理亏,反齿的权力好像也丧失了,只得说道:“话别说得那么难听。小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是狗吃青草,生就一副驴心肠。我承认,我认罚,你别往旁人身上扯。说说看,你到底想要什么,要钱?还是要官?”
江桐一听,嗤之以鼻,说道:“啈,钱官对我都不重要,我要的是我家庭的安宁,工作的平静。以后,不许你给我发任何短信,也不许你对我有任何刁难!工作上的事情,我会兢兢业业去做的,谅你也挑不出什么瑕疵。”
胡绍德忙说:“不敢,不敢。小江你给足了我面子,我哪能再屎壳螂戴乌纱帽高高在上呢?从今个开始,在单位咱们平起平做,工作上有困难,咱们相互商量着来。”
江桐又哼一声,说道:“这个不必要。屎壳螂戴乌纱帽,你大小也是个官,总得有人听。只是工作之外,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吃你的屎,我吃我的米,咱们鸿沟划得越宽越好。”
胡绍德在张家界吃过江桐两记耳光,这又被江桐借题发挥接住话茬辱骂,他这才领教到一向被他誉为金丝雀的小女人泼辣的一面。胡绍德被叱得心窗怵颤,唯唯诺诺不敢还击,等到江桐的怨忿发泄完了,挂断了手机,他肩上的担子才放了下来,倒吸一口凉气,对按摩小姐说道:“肩胛骨四周,再好好给我捏捏。”
时值五月。为了伺候周详休闲衣单的顾客,按摩房里暖气依然开放,只是蒸汽阀阀口开得很小,像一个生性吝啬的情人微张着樱桃小嘴与人接吻。管道里游走着的蒸汽,像一帮越狱成功的囚徒在逃亡中疲惫;而粉红色的灯光,金迷纸醉里一直在表达着一种暖暖的歌颂。
按摩房里暖意融融。听到吩咐,按摩小姐的香指如同章鱼的腕足爬到胡绍德的肩膀,只是多了酥心的力量。
那小姐的身上早已沁出了细汗,触摸到胡绍德身上一个偷摸而又微弱的冷颤,这时,她的普通话里就夹杂吴侬软语,说道:“老板冷?”
胡绍德猜想他的故事梗概没能逃过按摩小姐的耳朵,将手机扔到一旁,就听他气咻咻地骂道:“这个既想卖身又想立牌坊的贱货,非要气死老子不可。”
按摩小姐善于察言观色,又颇会调节气氛,这时小声问:“那女人好厉害,是老板的老婆吗?”
胡绍德忿忿地说道:“有这样的老婆,我这辈子还不如做牛做马。”
按摩小姐早就猜出事情大概,却柔声细气地说道:“这么说,她给你做小秘你也不会要喽?既然是婊子,谁愿意长相依呢。是呀,我是男人的话,换上我,我也不会那样去做,若说花钱玩玩,那倒可以,但是,一定要弄疼她。”按摩小姐按摩手法很好,说起话来也先察言观色,全挑些好听的解忿的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