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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雁龄几欲羞死,就在白俊杰忘情享受时,她瞅着机会,照准白俊杰的腮帮狠狠抓了一把,顿时,这条恶兽的脸上出现几道深深的血痕。
白俊杰感到火辣辣地痛,一摸,满手是血。破相了!就见他恼羞成怒,站在床上,突然抓住谭雁龄的一条腿和一条胳膊提了起来,“贱货,装什么正经。瞒得住别人,能瞒住我吗?说,我妈的钱是不是你偷的?我早就看见了你席垫底的那沓钱,你这个贼女人。”
谭雁龄斩钉截铁,“我没偷!”
白俊杰说道:“那你从哪里弄来那么多钱,卖淫赚的?”
谭雁龄还在反抗,骂道:“你这个无赖,就等着公安局来抓你吧。”白俊杰凶煞着脸,一下子将谭雁龄从床上扔到地上,“坐牢,还是枪毙,死之前我先把你捣烂,你这个从小缺少教养的臭货。”一边说,他一边跳了下来,又骑到谭雁龄的身上。
谭雁龄被摔得半死,看着白俊杰那张凶神恶煞血淋淋的脸,俨然要杀了她似的,这时,她由最初的愤怒的反抗变成了恐惧的躲闪,再由恐惧的躲闪变成无助的求饶。
这时候,刚好罗建业陪白美玲回娘家,车子开到家门口停下,罗建业下了车,然后从车里抱出了襁褓之中的罗艳丽。
来的时候,夫妇俩经过白大妈摊点,看见母亲不怎么忙,白美玲就说:“妈,不如现在就收吧。瞧你小打小闹,能赚几个钱?一起回吧,再说了,建业现在是厂长,打明个起,你不需要每天这么辛苦。”
白大妈说:“叫我闲着,建业来养我?建业再有本事,毕竟是老罗家的人。喏,钥匙拿好,你回家告诉雁龄那个鬼丫头,叫她抓紧过来帮我看摊子。”
女婿罗建业登门,白大妈想亲自做几道拿手好菜。将钥匙交到白美玲手里以后,她又把女儿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开门时你小点动静,帮我留意一下,看那鬼丫头是不是在家翻箱倒柜?”
白大妈怀疑遭盗事情与谭雁龄有关,一想起那件事情,她心里就添堵。白美玲听后,心说表妹一定惹恼母亲了,也就没有追问,接过钥匙,说道:“妈,那,我们先过去啦,菜我都带齐了,你别再买了。”临上车,她不忘交代。
白家的院门是铁皮做的,这在当时算是很气派。材料由兴隆食品厂提供,由白美玲钦点厂里最好的焊工做成。这门做得的确很有特色,两扇对开,不过,在狮头门钹附近开一个小小的正方形格扇,格扇上焊一个屈戌,一般情况下,主人出门,会将手伸进活扇,插上门后铁闩,挂上钌铞儿,然后,锁上活扇即可。这铁闩上也有一个锁口,如果在这个锁口也上锁,就等于上了双保险,即使有贼逾墙而入也很难开门而逃。
白美玲并没有听从母亲的话将表妹当家贼来防,她把钥匙交给了罗建业。
罗建业打开了门头锁,伸进格扇一摸,里面闩眼还有一把锁,他心想白家做事也太细心了。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白俊杰。“小贱人,胡乱说话当心我掐死你!”白俊杰恐吓谭雁龄,一边忙着穿衣服,一边思忖如何应付,可是,他的脸上的血痕注定了他的行径无法掩饰。
罗建业夫妇没想到家里有人。进了家,走到堂屋拉开纱门,看见白俊杰狼狈地从谭雁龄的房间闯将出来,“噌噌噌”跑上楼梯。
“哥?”白美玲看见白俊杰满脸挂彩,她的脑袋“嗡”的一声,心说,坏了,这回出大乱子了!
谭雁龄披头散发,躲到床尾墙犄角处,捂住脸“嘤嘤”地哭,身上汗衫的吊带被拽断了一根,斜搭拉下来,遮不住羞。罗建业将罗艳丽放到床上后赶忙扭头出去,但是,谭雁龄半裸的形象还是被他看见了,从此刻入了他的心灵。这边,白美玲急忙找件褂子给谭雁龄披上,又拿来裙子,劝她穿上。可谭雁龄大概惊吓过度了,蜷缩着身躯无动于衷,只顾哭泣。
害怕家丑外扬,罗建业赶紧出去将院门闩上。这边,谭雁龄不穿上衣服,他就无法进去劝说。白美玲苦口婆心安慰谭雁龄,床上,小艳丽的哭叫声让她更觉闹心。
八四年前后,全国实行一次大逮捕,强奸罪名成立者一律判处死刑,白美玲深知个中厉害,越想越怕,为了保全哥哥,这时,她竟然双膝跪在谭雁龄面前,求她高抬贵手,饶恕白俊杰一时糊涂。也就因这么一跪,她得到了白俊杰一生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