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留在这里,虽不是唯一却是贴切的选择。
一番计较过后,在温柔期待的目光中点点头,只是有些头疼怎么跟小丫头说。
江向晚洗完澡拿起手机,呵,三十多条短信,都是一一和果果两个丫头嬉皮笑脸恭喜她出名了的段子,只是里面夹了一条江庆衡的。
“小晚,那天的事情爸爸给你道歉,请你原谅爸爸,咱们还是一家人,明天把男朋友带回来给我和你妈看看,咱们一起吃顿饭,爸爸在家里等你。”
江向晚长长的叹了口气,江庆衡啊江庆衡,知道顾北墨的身份就按捺不住了吗,别说她和顾北墨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就算是,她也不会让他得偿所愿。
呆呆坐着,顾北墨进来拿睡衣,顺便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这丫头又不知道天马行空到哪里了。
……
第二天一早,江向晚是被噩梦吓醒的。
她梦到了姥姥家门口那棵有些年岁的大柳树,微风拂过,柳叶儿簌簌作响,那是大自然最美妙的音符,得天独厚的悦耳。
忽然一阵狂风刮过,满树茂密的柳叶儿瞬间败落,铺满了整条狭窄的小巷,柳条树枝竟然也以眼睛可以看到的速度节节枯败,刹那间,前一秒还应和着微风歌唱的柳树,没了一丝生命的气息。
柳树下突然出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江向晚知道,那是从未谋面的妈妈,她笑着扑过去,妈妈却躲开跑到了姥姥身边,姥姥不舍的看着她,最后却是毅然转身,两个人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不见。
江向晚惊醒在顾北墨怀里,猛的抬头,额头磕在顾北墨的下巴上,把顾北墨惊醒。
她惊慌失措的坐起身,那股失去的钻心痛感萦绕在五脏六腑,让她窒息,恐惧。
恰巧,手机响起,她一把抓过,看到闪烁的屏幕上赫然醒目的表哥两个大字,浑身发冷,颤抖着接通电话,还没等她问,向磊喑哑焦急的声音传来,“小晚,你快来中心医院,奶奶她……”
里面又传来几声噪音,再开口,换成了表嫂,“小晚,你别担心,我们正在医院给奶奶检查身体,奶奶突然说想你了,你看能不能来一趟。”
手机从手里滑落,落在脚边,江向晚疯了一样的穿上衣服,跑出去。
顾北墨紧随其后,一把拉住她,沉声询问,“怎么了?”
江向晚反抱住他的胳膊,一张口眼泪便簌簌落下来,“姥姥,姥姥在医院,顾北墨,求求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她抽噎的泣不成声,双腿一软差点就要跪在地上,顾北墨扶住她,“等我一分钟。”说完火速进了卧房换上衣服。
悍马一路飞奔到医院楼下,在车上的时候顾北墨用她的手机给向玉打了电话,此刻,向玉正在楼下等着二人。
“姐,姥姥怎么了?”没等悍马停稳,当江向晚看到向玉的身影,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向玉红通通的眼眶让江向晚心里揪紧,“姐,你快带我去,快点。”
电梯久久不下来,三人直奔楼梯跑上八楼,高氏已经在住院部,向舅舅一家人守在床前。
“姥姥。”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江向晚慢慢走到床前蹲下,握着高氏干枯的手,“姥姥你这是怎么了?”
高氏笑了笑,慈爱的拍着她的手,“晚晚不哭,姥姥身体好着呢。”仅仅一句话,高氏说的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听话,别哭,姥姥有些累,让姥姥睡一会。”高氏疲惫的阖上眼,很快真的睡过去了。
“奶奶是……胃癌晚期。”向磊把江向晚二人叫出去,把诊断说明递过去,“医生不建议手术,手术后兴许可以再过三个月,但是奶奶身体太弱,怕……怕下不来手术台。”
向磊蹲在墙角,大掌使劲揉着眼睛,“奶奶说不要折腾,让她安安静静的走吧。”
“不手术还有多长时间?”顾北墨拥着江向晚,问道。
“可能十天,可能半个月,肿瘤已经扩展到别的地方……”
顾北墨胸前的衬衫被浸湿,似乎从这股温热之中,他体会到了她的撕心裂肺,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静静的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温暖胸膛。
他明白高氏于她的意义,此刻,好像没有一点防备,她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天空,为她遮风挡雨的“家”塌了,她要如何熬过去?
紧了紧铁臂,微微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姥姥看到你这样怎么能安心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