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孝诚挣扎着想把那团白色看得更清楚一些。隐约是一个女人的轮廓,穿着长长的白色曳地纱裙……婚纱!
是她!
他在心底惊恐地大叫。那五个女人中的一个。
有一股寒意登时从身体深处汹涌而出,双手双脚很快就冷若冰霜。后背上麻麻的,好像有一条冰冷的蛇在脊椎上慢慢游走。
冯孝诚想不明白:他们都已经替她找出了凶手,为什么她还在缠着他们?难道鬼魂,其实没有道理可讲?可是凶手伏法的时候,白俐爷爷分明告诉他们,她们都已经离开了啊?白俐爷爷又怎么会骗他们?那么,是去而复返吗?为什么?
越想越糊涂,无数的问题像一群乱轰轰的蜜蜂钻进了头脑里,结果只是让他的思绪更加混乱。
站在空调下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五个女人中的哪一个。她朝着他张牙舞爪,发出一连串令人心底生寒的怪叫。过了好一会儿,她试着向前迈了一步,却马上发出一声惨叫急忙退了回去。
冯孝诚出了一身的冷汗,胸口剧烈地起伏。他现在更多的是为白俐担心。因为这个女人奈何不了他,连靠近他一步都做不到,可是白俐……白俐爷爷已经阻挡过那只恶犬,现在还有力量保护她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奇怪的是,女人好像死心踏地地把他定作了目标,竟然一直没有去攻击白俐,甚至连看一眼也没有。白俐毫无所觉地躺在床上,侧着身体微微蜷缩着,呼吸依然很均匀。
冯孝诚可以感觉得到,身上的睡衣都被自己的冷汗浸透了,额头上不时有汗珠沿着脸颊一直流淌到脖颈。
女人显示出惊人的耐心。尽管不能再靠近他一步,也不愿意远离他一步。她就像紧盯着猎物的虎狼,一旦发现任何的机会,就会毫不犹豫地猛扑上去。
冯孝诚也不知道自己跟她到底耗了多久,只觉得心口砰砰直跳,满头满脸的冷汗,比跑了十公里还累。他有点吃不消了。不由得在心里对那女人怒吼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人仿佛听到了他的质问一般,立刻有了动静。她慢慢地抬了抬手,掌心里绰绰约约地有一张卡片样的东西。
冯孝诚努力地看了看,不是白纸一张,上面有一些图案。正一边看一边猜测,忽然,女人消失了。但是卡片没有一起消失,叶子一样飘落到了地上。
一刹那,身体上的沉重感也顿时消失了。
他猛地喘了一口气,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心脏快速跳动了太久,当然不会马上就恢复过来,全身都虚脱得散了架。捂着胸口喘了两口气,一道晨光透过薄纱的窗帘斜斜地射了进来,正好落在他的脸颊上。
冯孝诚转头看了看窗帘轻拢的落地窗,浓浓黑色不知何时变成了浅浅的鱼肚白:原来是天亮了。
呼吸也不比之前急促了。他下了躺椅,慢慢走去女人消失的地方,捡起那张卡片。却在看清卡片的同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女人留下的不是一张卡片,而是一张黑桃q。
来自地狱
天已经完全亮了。浅金色的阳光照得整个客厅一片明亮,围着茶几而坐的四个人却不适合地陷入了沉默。刘时中和崔晴一大早就过来了。两个人的眼下都有淡淡的阴影,一看就知道昨晚没睡好。他们都急着知道白俐有没有顺利地梦见她爷爷,却没料到冯孝诚先讲了昨夜的遭遇。
冯孝诚默默地将女人遗留下来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每一个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崔晴不觉失声:“黑桃皇后?!”
同样的夜晚,肖易明和冯孝诚先后收到了同样的警告。不,这已经不再是警告了,而是升级为威胁。发出威胁的一方,没有在耍花枪,是真的要他们好看了。
刘时中还存着一线渺茫的希望:“你确定昨夜碰到的,是那五个女人其中之一?”
冯孝诚回道:“我是没有看清她的脸。但是她也穿着婚纱,说不了话……”
崔晴呆呆地看着那张黑桃q,眼神里满是惊恐:“错不了,一定是她们。”忽然一把抓住白俐,急于求证地问,“这是怎么回事?那个时候,你爷爷不是明明说过她们已经消失了吗?”
白俐的头脑里也乱了套,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刘时中看崔晴力气越来越大,连忙将她的手从白俐身上拿开,紧握在手里道:“小晴,你镇定点!白俐爷爷就算不在乎我们,也不会不在乎白俐。所以他那个时候说她们消失了,就真的是消失了。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她们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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