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有什么好怕的呢?我们天天在湖上漂来荡去,也没见出过什么事啊?”
崔晴根本也听不见他们唠唠叨叨地说些什么。她满眼都只看见那具白骨在水里游得飞快,像一条鱼一样,敏捷地朝他们的小船逼近。渐渐的,她已经可以听见哗哗的水声。
八米,五米,三米……
哗啦一声,湖面上掀起了一朵白色水花,一只灰白的骨手伸出了水面,啪地抓住了船舷。小船顿时一阵东摇西晃。
“啊!”
崔晴整条脊椎都是一麻,终于尖叫出声。
白骨利索地攀上了船沿,带着滴滴嗒嗒的水珠顺利地爬进了小船。当它同样没有一丝残余血肉的脚踏出第一步时,发出了一连串噼噼啪啪的关节摩擦声。
阁楼怪声
“小晴!小晴!”
崔晴眼前发着黑,耳里边乱糟糟好几把人声此起彼伏。一会儿,忽觉人中上一阵刺痛,便觉神智又清醒了一些,慢慢悠悠地张开了眼睛。天空中一轮金色的太阳正挂在众人的头顶上,强烈的阳光照射得她两眼白花花的。
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适应过来。刘时中放大的、写满担忧的脸首先映入眼帘。
“我怎么了?”她问。
刘时中见她反应还算正常,顿时松了一口气:“你突然昏过去了,把我们大家都吓坏了。”
崔晴怔了一怔,一度停止转动的大脑终于也恢复了运转。她还记得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画面:那具水淋淋的、灰白的尸骨,带着一股沉腐的气味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大张的颌骨不停抖动着,好像在得意地大笑……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紧紧抓住了刘时中。刘时中只觉胳膊上一痛,低头一看,崔晴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他的肉里,都掐出了血痕。
“你怎么了?”他忍痛问。
崔晴左右看看,船上一切如故。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你们……什么都没看到吗?”
白俐满面疑惑:“我们什么也没看到啊!”
冯孝诚见崔晴脸上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也没那个闲心跟她胡闹了。忙去倒了一杯水给她:“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崔晴又想告诉他们,又怕被他们当成了疯子。看了看船上,干干净净的,一个骷髅留下的脚印都没有。
“我昏了很久吗?”她问。
刘时中答道:“没有,就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久?十分钟?半小时?”
“都没有!顶多只有十几秒吧?”刘时中担心地望着她,见她有一绺头发滑下了额头,便很温柔地帮她掠去了耳后,“怎么了?”
“呃……没什么……”
只是十几秒。虽然今天的太阳很好,可是也没好到能在十几秒内就将**的脚印都晒干。所以,果然是她出现了幻觉吗?
仔细想想,也的确是很荒谬的事。一具没有生命的白骨怎么可能会从湖底的淤泥里爬出来,又一直追到他们的船上呢?
唉!崔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半放心,一半沮丧。看来她昨晚的确没睡好。
发生了这样的事,也委实没有人还有心情继续游山玩水,连船主都像缺少水分的花草一样,有点蔫了。只得提前调转了船头。白俐和冯孝诚也拿了船桨帮船主往回划,刘时中则抱着崔晴坐进了船舱。
匆匆结束了白马湖一行,四人回到了度假小屋。刘时中这个堪称二十四孝表率的准老公真是体贴入微,侍候崔晴去房里歇好了,才回到客厅。因为冯孝诚说肩膀酸,白俐正在帮他按摩。
“小晴怎么样了?”白俐问。
冯孝诚顺路走去阁楼下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疲累地做了一次深呼吸:“刚刚睡着了。”
白俐想了想,还是按不下心头的疑惑:“孝诚,我总觉得小晴没和咱们说实话。”
刘时中也无言以对。崔晴昏倒前惊恐的样子,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她硬是不肯说,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么想着,心里不觉升起一丝烦恼,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冯孝诚劝道:“放心吧。要真是不得了的事,她不告诉我们也会告诉你啊!”
这倒也是。刘时中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三个人看了两集电视,时间也就不早了。刘时中便要去叫崔晴一起出去吃晚饭。轻轻打开门,崔晴却已经醒了过来,正坐在床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