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成对地走进庙里。这白马庙虽然和灵隐寺、普陀寺那样的名刹不能比,但也十分精致。墙壁上画了一幅一幅的彩画,讲的就是白马引开洪水,存活百姓的传说。正殿里面善男信女跪了一地,腾腾烟雾中又是一座白马神像。这一座却格外精致,是汉白玉雕得两蹄高高扬起两蹄着地,仰首长啸的形象。建庙之初就供奉在庙里,至今少说也有**百年了。
四人一起烧了一炷高香,然后跪在蒲团上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各自心里都许了一个愿,反正有用没用也是求个心安。崔晴惦记着护身符,左看右看也不见哪里有卖护身符。问了一个当地人才知道,这白马庙的护身符是不卖的,得去见庙里的师傅,他给你你就有,他不给你你给钱也没用。崔晴等人按照那人指点的,去旁边见了师傅。因为白马庙既不是佛庙也不是道观,所以庙里的师傅也非僧非道,穿了一件灰黑的长袍在那里正和其他求符的人说话。那些人大概和白马不投缘,一个一个空手离开了。
白俐和冯孝诚在庙外等着,刘时中陪了崔晴一起过去,两人先向师傅行了个礼。心里还琢磨着,该说些什么,却见师傅扫了他们一眼,视线就落在了崔晴的身上。他将崔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只扣着红丝线的小巧锦囊来。
崔晴一愣,连忙接在手里。心道:这就是护身符吗?怎么来得这么容易?
师傅嘱咐道:“贴身带着,不要打开锦囊,也不要弄脏、弄坏了。”
崔晴和刘时中忙一起道了谢。还想和师傅说点什么,可后面还有一大队人等着和师傅求符,只好向师傅拜别。
白俐也觉得很好奇,问崔晴道:“什么样子,也让我看看。”
拿到手一看,宝蓝色绸缎做的锦囊,上面用金线绣的一个看不懂的符篆。
冯孝诚笑道:“这么简单我也会做。”
崔晴道:“别在庙前胡说八道,亵渎神灵。再说人家又没要一个子儿,才不是那些骗钱的江湖术士。”
白俐也赞同地“嗯”了一声,帮崔晴挂在了脖子上。
香也烧了,拜也拜了,护身符也求到了,白马庙一行总算圆满成功。四人看看时间不早,便一起下山,准备享用一顿新鲜鱼虾。
崔晴小心翼翼地将护身符放到衣服里面,和朋友们道:“我总觉得来了这里以后,就有点怪怪的?”
冯孝诚存心捣蛋:“你是说这个地方怪,还是说你自己怪啊?”
崔晴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
刘时中道:“挺好的啊。风景不错,小龙虾也很好吃,花费也在预算中,基本符合咱们的期望值。你是觉得哪里不好呢?”
崔晴道:“先是白俐梦见了她爷爷,然后又是我遇上了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奶奶……还有这个符,别人费尽唇舌也没求到,我还没开口呢,人家师傅就自动双手奉上。”
冯孝诚道:“白俐梦见她爷爷,是因为她一直想着她爷爷;那个老奶奶,人家也没把你怎么样;至于这个符,你今天走了狗屎运了,这也不好?”
“不是,还有……”崔晴想进一步举例反驳,可是又想不起来。
冯孝诚道:“还有什么?你自己也说不出来了。”
白俐道:“你也别这么说。其实我也跟小晴一样,来到这里以后,总是有点不舒服。”那天的梦实在有点奇怪。爷爷说她爸爸住院了,结果她爸爸就真的住院了。虽然并没有严重到需要她立刻回家的地步,可是她为什么会觉得爷爷是故意这么说的呢?
“你看你看,”有人帮腔,崔晴立刻理直气壮起来,“你老婆也这么说。”
冯孝诚不吭声了。
回到船上,午饭早已摆好。船主还很细心地在一旁打着扇子,防止有小虫叮上饭菜。上上下下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不消多说,大家都是饥肠辘辘。小龙虾吃了一个饱,新鲜的鱼汤也浓稠极了,绝非城市里可以买到的货色。
崔晴惬意地摸了摸肚皮,已经鼓得像怀了四五个月的身孕一样。惹得众人都是一阵好笑。
也许是真的吃撑了,血液都集中到了消化器官上,头脑都有点发昏了。崔晴懒懒地闭了闭眼睛,将脑袋靠在了刘时中的肩膀上,嘟嘟哝哝地喊睏。
船主一边划船一边道:“小姑娘别睡啊,前面就是古泗州城的水下遗址了。来了白马湖却没看过泗州城,那可算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