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地扑向肖易明。肖易明轻轻往后一仰,只让她抓住了衣领。梁静试图再次袭击,忽然腕上一紧,一阵巨痛直达心底,不禁惨叫一声软下身子。
肖易明颇有些钦佩地望向简宁:“你到底对她动了什么手脚?只是捏捏手腕就能让她听话?”
简宁笑眯眯地道:“没什么,我只是捏住了她的命门而已。”
“命门?”肖易明搜索了一下枯肠,好像在某些武侠小说里听过这个词。
“看过《封神演义》没有?”
“看过。”
“姜子牙火烧琵琶精还记不记得?”
“哦,想起来了。”肖易明恍然大悟。
琵琶精假装成一个良家妇女来姜子牙的算命摊算命,不料却被姜子牙当场识破。姜子牙为防她遁走,便是扣住了她的手腕不放,反被众人误以为他调戏妇女。但最后,姜子牙还是在纣王面前将琵琶精炼出了原形。
肖易明道:“我以为那只是小说家胡编乱造,不足取信。”
简宁回道:“事情是编的,但道理是对的。所谓扣住手腕即制服了妖精,其实是扣住了手腕上的命门,摄住了它的精气。”
这两个人在这里一问一答,气氛平和,却疼得梁静魂魄俱颤。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恶狠狠地瞪视简宁。
“我么?我现在是博雅集团旗下《城市日报》的主编。”
简宁就是摆明了避重就轻,气得梁静(此刻也就是老胡)脸色更差了。她这里痛不欲生,他那里却连眉毛也不皱一下,不由得心里又生出几分恐慌。
眼见着老胡的一张老黑脸快变成了小白脸,肖易明担心道:“你这样是制服了她,会不会也连累到老胡?”
简宁简短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电话亭里十分狭小,三个大男人硬挤在里面便只好都站得直挺挺的,风雨又不停地从破了的玻璃门里猛灌进来,时间一长就冷得受不了。便一起回到了车上。经过这一段时间,郑含好歹缓了过来,和简宁以及被附身的老胡一起坐在后座位上。马晓南和肖易明分别坐了驾驶和副驾驶的座位。
简宁道:“你们有什么问题,现在正是问清楚的大好时机。”
肖易明首先问梁静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地恨吴梅和闻亮他们?”
梁静咬着牙,虽然痛得流了一脸的冷汗,还是不肯回答。
马晓南想起校友聚会上小胖子告诉过她的事,接口问道:“闻亮那里是不是有一卷关于你的录影带?”
梁静还是不肯开口,但是一瞬间面色的改变却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肖易明道:“那卷录影带现在不在闻亮手上了,应该是被你弟弟蒋衡宇拿走了。这卷录影带究竟是什么内容?”
梁静嘴硬着否认:“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从来也没有什么录影带!”
肖易明道:“好,就算没有录影带!杀人报仇总要有个起因吧?”
“……”
肖易明:“他们欺负了你?”
“……”
肖易明皱了皱眉头,还是继续问:“你这么恨他们,不仅仅是欺负吧?”
“……”
无论肖易明怎么问,梁静一味地闭嘴不答。弄得肖易明越来越冒火。
马晓南脑子里不停地想起校友会上那群人。他们一听她提起梁静便都是一副既同情又愧疚的表情,尤其是那女人摇头叹息的样子。
“出了那种事,谁都会想不开的!”
她如是说。
马晓南猛然打了一个寒颤,脱口道:“难道他们……毁了你的清白?”
一语既出,车厢内一片沉寂。车外哗啦啦的雨声,愈发衬托出五人之间的压抑。老胡惨白的脸上皱出了痛苦的神色,呼吸也变得紊乱。
肖易明不相信道:“不可能吧,他们那个时候还是中学生而已。十几岁的孩子无非就是恶作剧罢了。”
“孩子?”梁静猛然抬头,声音变得尖厉,“他们是魔鬼!”她借用老胡一双半浊老目迸发出烈火一般灼烫的恨意。
肖易明愣住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变得很清楚。
马晓南道:“就算要报仇,你对男人下手就够了,为什么连女人都不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