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往他和妻子之前的茶几上一扔。
妻子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无所谓的态度:“你要拿出来就拿出来好了,只要你敢。”
郎煜宁眉头一抖:“你什么意思?”
妻子望着他,忽然冷冰冰地问:“你究竟是谁?”
郎煜宁不禁一愣,心里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你说什么?”
“我问你,你究竟是谁!”
“……我当然是……”
“别再说你是郎煜宁!你不是!”妻子的眼中一片灼然,狠狠瞪着他。
“你少胡说!我不是郎煜宁,还能是谁!”
妻子一言不发地从皮包里拿出一只录音笔,当着他的面轻轻按下。一个男人梦呓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回响在安静的客厅里。
“别……别过来……我不是有意要杀你的……别过来……我不是非杀你不可的……”男人啜泣得像一个孩子,“是你太过分了,总是在我面前炫耀你的成功……郎煜宁,是你逼我的!”
男人虚弱的喊声戛然而止。
郎煜宁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知道这一场较量从一开始妻子就赢了。
“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你就在欺骗我。”妻子恨意十足地道,“我跟你做了十年的夫妻,竟然都不知道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背叛了你!”
郎煜宁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从脚底窜起一股凉意:原来,他们之间的爱早已经变成了往事,比他以为的还要早得多。
“你什么时候录下来的?”他问,“为什么我会连一点记忆都没有?”
既然没有了爱,又何须再留情面。
“好几年了吧。你不知道你是会说梦话的吗?”
郎煜宁咬了咬牙,恨不得从妻子身上血淋淋地咬一块肉下来:“你没有证据!谁会相信一个人的梦话?”
“那可难说。谣言都有人相信,为什么本人说出来的话就没人相信?”妻子笑了一笑,“更何况,现在没证据,等到吸引了别人的注意,有人调查了,还会没证据吗?”
郎煜宁无从反驳。
妻子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起身道:“我知道你一时还下不来台,这也是人之常情。你可以慢慢地想,我先去洗个澡。”说着,她便很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袅袅娜娜地向淋浴间走去。
剩下郎煜宁一个人如芒在背地在客厅里静坐。
他不想就这样任妻子与取与求。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男人,都不能忍受他的妻子在出轨以后,还能这么趾高气扬地提出离婚。她花着他的钱,去和别的男人花前月下,还想继续叫他做这个冤大头。他怎么心甘!
但是不可否认,妻子确实找到了他的死穴。他也绝不能叫她泄露出去。
郎煜宁恼恨地盯着茶几上的东西:有他为妻子准备的光碟,也有妻子为他准备的录音笔。恰似一场充满讽刺的对比。
他原本并不想走到这一步的,只不过想要一个体面的离婚罢了。怪只怪她太咄咄逼人,太贪心妄想。
你不义,所以我不仁。
淋浴间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似乎还有妻子的轻吟浅唱。郎煜宁嗤笑了一声,起身走进淋浴间。一道模糊的玻璃门将他和正在淋浴的妻子隔开了。
“你干什么?”妻子停止了冲洗的动作,声音里透着一丝戒备。
郎煜宁关上了淋浴间的门,倚在墙边:“小声点,不要吵醒孩子。”
大约是看他并没有再接近的意思,妻子便又放松了一些。
郎煜宁道:“你的条件我都答应,明天一早我就跟你去见律师。我不希望这件事情闹得太大。”
妻子静了一会儿,便道:“你想通了就好。我也不是不要脸面的人,事情闹开了,对我也没好处。大家好聚好散。”声音里明显透着愉悦。
“不过,大家也都要坦诚一点。签完字,我把你的东西给你,你把我的东西给我。”
“你要真痛痛快快地签了字,那是自然。谁也不许留备份。”
“一言为定。”
郎煜宁说完,便要离开,忽听妻子又开了口。
“我说了孩子归你,但我想见他的时候,你也得让我见他。”
郎煜宁心道:总算还说了一句人话。他故意犹豫了一下,回绝道:“不行。我没有那么大方!别的事都有商量,只有孩子,我明白跟你讲,一旦我们交割清楚,就不会再让你和他见面了。”
这一次,妻子安静的时间变长了。
“好吧,”但她终究还是放弃了,“不见也好,省得我还挂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