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老一少坐在侧厅,均是望着手下的棋盘出神。
傅元君不动声色的从桌上拿起茶壶给两人添了茶水,斜眼瞥见桌上的残局,出声提醒道:“出车保帅。”
沈长水一愣,埋在棋盘上的头终于抬起来,望见傅元君眼前一亮,反倒将相飞了出去。
傅元君摇头,“你输了。”
傅鹤清哈哈大笑,将沈长水棋盘上最后一个车逼入绝境,只需两步就能让沈长水的棋盘全军覆没。
“不算不算!”沈长水赖皮道:“二爷再让我一步。”
“二小子,落子无悔。”
沈长水颇为郁闷,喝一口茶水,小孩子秉性般闹道:“二爷,这茶水也太次了,我不管,我要喝新茶!”
三伏天里,哪里来的新茶。
这家伙输了棋局无理取闹,傅鹤清当他是个孩子由着他,对傅元君道:“阿君,去给他换一壶,新茶没有,陈年普洱可行?”
沈长水连连道好,催促傅元君换壶茶来。
傅元君无奈,这二人真把自己当丫头使唤,只得拿着茶壶去沏茶。
傅元君身影刚消失在侧厅,傅鹤清的神情立即严肃起来。
“二小子,你今日来,只是为了陪我下棋?”
沈长水脸上笑嘻嘻的,一心扑在棋局上。
“当然是来迎娶阿君的。”
“哼,”傅鹤清冷哼道:“自己屁股还没擦干净,口气倒是不小。”
“我能有什么办法,”沈长水盯着棋盘,笑道:“我爹和我哥给我定的亲事,哪有二爷给我定的重要?”
“我可没说过把阿君......”
“吃!”棋子相碰发出一声脆响,沈长水将傅鹤清的车拿出棋盘,“二爷,现在换你陷入困局了。”
傅鹤清低头,俨然是一盘死局。
“你这小子......”
晚饭过后,傅鹤清出了门,颜姨娘带着奶球在院里玩耍,二婶坐在院子里虎视眈眈的盯着颜姨娘。
傅元君感到有些恍惚,这个场景太过陌生,只有身旁厚着脸皮留下来吃晚饭的沈长水给她一丝熟悉感。
“你怎么了?”沈长水问她。
“觉得很奇怪。”她叹了口气,“五年前这个家也是这样吗?”
她忍不住问,如今这座宅子熟悉又陌生。
“可不就是这样,”沈长水望一眼二婶,笑道:“你看啊,以前呢,是二夫人盯着你,现在换成盯着颜姨娘,换汤不换药。”
“我的意思是,二叔以前有这么忙吗?”她望向沈长水,“我总觉得,很久才能见二叔一次。”
而且经商的他,负了那么重的伤。
“你这么一说......”沈长水从躺椅上爬起来,神情严肃,坚持不了几秒破功笑道:“傻不傻,二爷本来就忙啊丫头。”
“是吗......”
“对了沈长水,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说吧。”沈长水继续躺着,舒服的哼了一声。
酒足饭饱,家长里短,没有比这更惬意的事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走得太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