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梧桐树林里走一走,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反正我也是要在这里闲逛一阵子的!倒不如陪老伯聊聊天,还可以排遣一下心里的孤独感。”我说道
老伯依然笑道:“谢谢,年轻人!敢问小哥姓名?”
“孔雅尘”我道,“就在旁边的宁河一高上学,今年高三。您呢,老伯?”
“我?”老伯捋着雪白的胡子道,“鄙人也姓孔,至于我是谁,叫什么名字,等你活到我这个年龄自然会知道。现在,你就姑且称老夫为孔伯吧!”
既然老伯不肯透露身份,我也不便强求,只好笑了笑,顺着他的意思不再询问。
沉默了一会儿,孔伯问道:“雅尘啊,刚刚你可是想到了什么?不然为何好端端地为了一地秋天的落叶悲叹呢?”
我尴尬的一笑,没有说话。
老伯接着说道:“青年要有青年人的志气,不要动不动就为一些琐碎的小事伤悲,尤其是感情。你现在还小,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情。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总以为自己喜欢,能够为他付出一切就是爱。其实,爱,不仅仅是付出,还有宽容和理解。更不是强求和逼迫,假如你现在爱的人没有听从你的安排,请不要生气,也不要悲伤。有时候,你需要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比如你爱得人是不是也爱你?你们是两情相悦,还是自己在单相思?如果是两情相悦,那你还伤心什么呢?如果说是自己在单相思,那么自己的爱还值得自己去伤心悲哀吗?所以不要总是慨叹可悲啊可悲!生活中有很多令我们开心和阳光的事情,为什么要偏偏的去自寻烦恼呢?”
“孔伯,跟您说句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爱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中确实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去珍惜,值得我们去爱。可是,这些东西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是什么?有时候真的很迷茫?每天辛辛苦苦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能够想到这些,说明你对生活抱有希望。如果有一天,你连这些东西都不去想,不去思索了,你的人生也将会失去意义?”
“可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的人生失去了意义!”
“不会的!”
“为什么呢?”我不知道为什么孔伯会回答得如此坚定。
“因为你将会经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我不解的问。
“这个还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不过你要记住,无论你碰到什么样的情况,都要始终坚信世间有真情,有真爱!真正爱你的人就在你身边,千万别忽略自己身边的人,尤其是那些默默地守侯在你身边,为你做一切的人!”
我认真地点点头。
虽然和孔伯是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这么聊天。我却觉得他万分和蔼,是那么的容易相处。总觉得我已经认识了他很久,也和他沟通了很久,似乎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于是,我便将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和他分享,痛苦的,快乐的,欣喜得,悲伤的,无一不谈。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到了梧桐林西边那条宽约十米的河的河畔。这条河冬天会结很厚的冰,厚的人们都可以在上面蹦蹦跳跳。
孔伯望着这条贯穿南北的大河问我,知道这条河的来历吗。
我摇摇头。我只知道,自从我记事起,这条河就横亘在这里了,南北绵延到我们走不到的地方。
孔伯说,这条河是东汉光武帝刘秀下令开凿的,据说是应一个和我们同姓人得请求。因为那位姓孔的古人和刘秀的关系非同一般,又屡次救刘秀于死亡边缘。所以,对于他的请求,光武帝一概应允,于是就有了这条绵亘南北的河流。
“可是,关于东汉的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这位对刘秀如此重要的人物啊?”熟悉东汉历史的我不解的问到。
孔伯爽朗地一笑,不知是掩饰还是解释的说了一句“或许,历史容不下他!”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陪着孔伯大笑。
笑后,孔伯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支像是古董的毛笔。笔杆经过岁月的摩挲,变得通体发亮,笔毫也已有些稀疏。孔伯说:“雅尘啊!谢谢你陪我聊这么长时间,让我又回忆了一次年轻时经历的那些风风雨雨,让我再一次接近了自己日日夜夜梦见的画面。为了感谢你,我送给你一支毛笔!别推辞,收下它,就算给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个面子。”
我见不好推辞,便答谢着收下!细看之下发现笔杆上有一行模糊的字,经过年轮的倾轧依稀还能辨别的几个,道是:“新……彭城……制于……雅……”
“今晚不妨用它练练手,写几个字看看好用吗。”孔伯建议道
“好的!”我回道。
孔伯弹了弹衣服,道:“雅尘,我该走了!”
“可是,说实话,我多想和您在说一会儿啊!”
“呵呵……”孔伯笑道,“然而,我必须得走了!因为你接受了我送您的毛笔,这就意味着我得回去赶紧给你准备半年后你将用到的东西!”
我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不解的问道:“半年后?我会用到的?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好吧!”我说道,“我送送您!”对于别人不想告诉我的东西,我从来不追问。
“呵呵、、不用了,雅尘。我的家很远,以你现在的状况还走不到地方。”阑珊皱纹绽放出难以捉摸的笑容。
“孔伯您这么年纪这么大了都可以走得到,我怎么会走不到呢?”我低着头摩挲着拿着圆润精致的毛笔说道。
抬起头孔伯已经走了。
竹刻的龙头拐杖,洁白的衣衫,雪白的须发,皱纹横生的容颜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从此,再也没有在这片树林里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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