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虽侥幸胜出半招取了他性命,自己也身受重伤,更是被他父亲亲自带人追杀了七天七夜,那几个日夜里面,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
听到这里,楚元敬不由问道:“那,舅老爷你是怎么脱身的呢?”
孙奕扬自顾一笑,道:“是我家老爷子带着大哥、二哥和一众族人赶到才把我救了下来,漕帮帮主自然不甘心,当时还大大打了一场。我被救下后,在家休养了两年才恢复过来,不过,我能有现在的武道修为,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那几日的逼迫!”
楚昊宇点点头却是又开口问道:“小舅,漕帮呢,我怎么没听人说过?”
摇头笑了声,孙奕扬开口说道:“杀子之仇,又岂是那么容易忘的,何况舅舅我杀得还是他唯一的儿子。后来你父皇争天下,因为大姐的缘故,我孙家全力支持你楚家,漕帮就选择了朝廷,数次在水路上设绊子,有一次甚至将大军的粮草都给截了,你父皇恼怒之下就命人将漕帮灭了。”
楚昊宇轻哦了一声,然而眼珠一转却是继续问道:“自此以后,舅舅你就安心在家了?”
孙奕扬摇摇头,笑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让我安分下来岂有那么容易?不过,性子倒是沉稳不少,起码不会因为芝麻小事再与人争斗了。而且,几个昼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舅舅在逃亡途中发下宏愿,若是能够活下去,下半生一定要过舒坦的日子,享受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吃最可口的美食,玩最漂亮的女人,听最美的歌曲,看最美的风景!”
听着舅舅孙奕扬的话,看着他从容却又傲然的身姿,楚昊宇眼中终是有过一丝敬佩,同时又开口问道:“你都做到了吗,舅舅?”
孙奕扬点点头,道:“当然。二十岁时候,舅舅喜欢追求各种各样的美女……”察觉到楚昊宇脚步竟然稍顿了下,孙奕扬淡然一笑,缓声说道:“小七,人不风流枉少年,何况古圣人都有言,食色性也,可见饮食和女色,本就为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件事,只看你如何追求罢了!”
楚元敬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叫道:“还是舅老爷讲得深刻,不像某些人,小毛孩一个!”
“你……”停住脚步,楚昊宇更是伸手指着楚元敬,然而最终却是说不出话来。
虽没有看到楚昊宇的表情,然而听他的口气,孙奕扬不由愣了片刻,不过随即就明白过来,同时也觉得一阵好笑,暗道:“常听大姐说他生性单纯犹若顽童,还真如此!长在皇宫中还能保持如此童心,看来大姐还真是爱他至极了。”想到这里,孙奕扬不由想起大姐在信中直接写下的言语:“朝堂多是非,让他学会吃喝玩乐,哪怕是做个风流王侯也莫让他贪恋权势!”
摇摇头,孙奕扬暗叹道:“江湖尚且身不由己,更不要说朝堂了,他身为亲王,岂能能躲得掉?何况,不经历又怎么能明白!”
看舅舅摇头,楚昊宇还以为舅舅在指自己,竟是生平第一次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道:“舅舅,我……”
挥挥手,孙奕扬开口说道:“无妨,接着刚才的说。那个时候,朝廷、各大世家、江湖门派都卷入天下纷争,是真正的人命贱如草芥,很多人为了一顿饭不得不卖儿卖女。舅舅身为孙家少爷,在江湖中还有一些名气,身边从来不缺美女,然而这世间也唯有情字最伤人!”
发出一声叹息后,孙奕扬接着说道:“一次游历天下,舅舅曾结识一侠女,只可惜造化弄人,遭到袭击时候她替我挡了一剑!”
这刻,孙奕扬一直傲然从容的身姿中竟是生出一种落魄,一种难言的伤感!沉默片刻,孙奕扬自顾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命运弄人莫过于此,舅舅伤心之余闭关练剑,直到突破先天境界。随后,舅舅单人独剑将所有人行刺之人斩杀返回家中,开始去享受所拥有的一切,偶尔意动就出去走走,看看名川大泽!”
看孙奕扬不再言语,楚昊宇也是一阵沉默,片刻后猛然想到什么不由问道:“表哥呢,舅舅你怎么不带他过来一起来玩?”
孙奕扬摇摇头,笑道:“辉儿的性子与我年轻时候一样,舅舅不想他参加武试,他虽然听从我的话却是一个人跑出来玩了,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稍顿了下后,看着眼前一条颇为清净的巷子,孙奕扬笑道:“到了,但愿刘老头还在,不然可就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