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种挑选出来的精英,看看他们双肩上的军衔,再看看他们自信自满又自傲的眼神,我一个小小的列兵很不地道的笑了。所以,他们站了一天的军姿,从上午下车一直到日落,并且不得不看着我这个小小的列兵悠闲的喝着水,听着我不住唠叨的废话。当我宣布解散后,一大半人直接倒下。从此,我成了他们口中的蛋蛋,小男孩、原子弹,简称蛋蛋,当然,其中也寓意着混蛋。
与十八岁生日的邪恶相比,十九岁生日那天,我却是被上天玩弄了一把,而且被玩哭了。接上级命令伏击一批入境的恐怖分子,全歼他们。在湿热的雨林潜伏两天后终是等来了敌人,一伙明显就是由雇佣军组成的不速之客。
伏击打得很成功,不过,对手也不弱,硬是突围了出去,甚至在我们追击过程中打了一个回马枪,一颗手雷更是直接扔在我们中间。机枪手老炮没有任何犹豫的扑了上去,而他最后一句话只有两字,卧倒,而我只想骂我艹。一颗手雷将老炮炸得血肉模糊,鲜血更是溅了我一身,那是我战友的热血,火红的就像是燃烧的火焰。
追击持续了一天一夜,当将最后一名雇佣兵击毙,我一脚脚重重跺着他的脑袋,硬是将他的脑壳跺开——就是这一群贱人害死了我的战友,害死了一个快要成家的丈夫,一个有着白发苍苍父母的儿子。
将老炮安葬,一向好动的我沉默了好一阵子,不过,终是过去了。老炮,我永远的战友,谢谢你,让我真正懂得战友的含义、战友的重量!
一眨眼又是一年,我已是四年的老兵了,终于有了一次休假。说实话,第一次离家这么长时间,心底还是挺想老爸老妈的,所以特意为他们准备了礼物。给父亲的是一柄军刀,从敌人尸体上缴获来的,送给母亲是一瓶纯正的野蜂蜜,而且是冬蜜。至于小颖,我未来的媳妇,我用子弹壳做了一枚戒子。
将军刀递给父亲,我能感受到他那看似平静的表情下的颤抖、激动与欣慰,不过他只是拍了拍我肩膀,简单的说了句你小子终是长大啦。那晚,我陪父亲好好喝了一顿,可惜,那却是我和父亲的最后一面。
二十岁生日那天,我和小颖终于浪漫了一把,可是不知为何,看着她的脸庞我竟有些害怕,脑海中总是浮现出老炮扑向手雷的一幕。所以,我不敢给她任何承诺,更不敢对她有丝毫侵犯。那刻,脱离孩子气的我,望去的目光仅是也尽是爱意。
归队后一切照旧,训练、任务,闲暇之余和战友吹牛打屁,直到出意外那天,而这天,恰巧是我二十一岁生日。
接上级命令,潜入j地区对长期策划恐怖、绑架活动的m实施斩首行动。前期进展的很顺利,然而将m击毙后撤离时却是发生了意外,竟然撞到了一队巡逻的武装分子。虽然将他们全歼却是暴露了行踪被大量武装分子缠住,至于后面的内容有点狗血,我中枪后为了不拖累战友拉响了光荣弹,所以到了这儿,黄泉路、奈何桥。
对于死亡,我抽屉里扔着几十封遗书,自己也曾亲手收割过不少性命也埋葬过战友,可当死亡降临到我身上时候,我心中还是有着遗憾。为我那生死与共的战友,也不知道他们逃出去没有;为我所挚爱着的小颖,她会不会骂我是个骗子、混蛋;为我那还不曾尽一份孝道的老爸老妈,我会是他们永远的骄傲,永远的伤痛!
终是走到了桥头,望乡台,三生石上更是浮现出我以往的画面。所有都像似快进,从出生到死亡不过一个眨眼间,只是那几道身影已经牢牢刻在我的心头,可惜,一碗孟婆汤后都要忘了吧!
摇摇头,我不由抬起手臂抚摸着胸前的玉佩,身为鬼魂的我唯有通过玉佩才能感受到一点温润一丝生气,感到自己还不曾消散,还活着。这是一块家传老玉,奶奶给我的,在我百日之后就一直带在身上从不曾取下。传说玉能通灵,你要是真有灵,就让我永远记住她们吧!
一碗孟婆汤,一世新生命。在我记忆还没完全消散前,在我投入轮回之前,看着胸前玉佩竟然散发出幽幽光芒,我不由咧嘴笑了,这是亲人的思念吗?别了,战友;别了,小颖;别了,老爸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