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桥、炮塔被悉数拆除,高大的烟囱移到了舰体最右侧,以钢架和木板在主甲板上方铺盖出空旷的平台,旁观者对这样的改造无不感到匪夷所思,直到在舰上起降的飞机展现出优异的侦察效用,人们终为它的天才设计所折服。
——噱头最足的应该是6艘由艾琳级和奥古斯特皇后级旧式防护巡洋舰改装的鱼雷艇母舰,它们搭载了高速性能极佳、被外界视为水上利刃的“水神”快艇,全负荷航行时,这些双人鱼雷艇能够跑出相当惊人的航速,搭配新型高速鱼雷,俨然是这个时代最危险的海上刺客,没有哪位舰队指挥官敢于小觑它们的威力!
13艘无畏舰、15艘前无畏舰、23艘巡洋舰、55艘大型鱼雷艇以及载有72只高速鱼雷艇的6艘鱼雷艇母舰、载有9架侦察机的1艘万吨级航母,加上希佩尔侦察舰队的5艘战列巡洋舰和6艘快速巡洋舰,德国海军一开战就毫无保留地亮出了家底。真正的难度不在于舰艇和人员的集结调动,而是来自国家决策层的主观阻力。
德皇威廉二世极其重视海军建设发展,没有他的信任和支持,提尔皮茨未必有机会缔造这样一支强大的公海舰队,但这位有着一半英国血统的德国皇帝内心十分敬畏英国海军,他害怕自己的舰队被所向无敌的皇家海军打得粉身碎骨、葬身海底,又觉得德国陆军势必赢得关键性的胜利,所以德国海军在开战之初的任务应该是保存实力、牵制对手,等到英国在欧洲大陆的盟友一个个倒下了,它将作为迫使英国人就范的重要筹码——包括德皇胞弟海因里希亲王、海军参谋长波尔元帅、海运大臣米勒元帅在内,大部分海军官员都是这种“存在舰队论”的支持者,他们反对公海舰队冒险出击,认为就算能击败强敌,也不过是用巨大的代价换取锦上添花的胜利。还有许多人虽不赞成将德国舰队禁锢在安全的港湾内,但也不支持海军在开战伊始就发起主动进攻,他们觉得应该耐心寻找机会,不断削弱英国海军,等到双方主力舰队实力相近甚至德国实现反超时再来一战定乾坤。
在德国海军界,只有提尔皮茨和少数几位将领坚信德国海军存在的意义便是勇敢挑战劲敌。这些冒险者是如此孤单,一度陷入无望的境地,而当夏树以慷慨决然的态度成功劝服德皇,公海舰队离开威廉港踏上征途的那一刻,他们心中释然,再无遗憾……
见以舰队作战参谋长身份出征的德国王子来到舰桥,舰队司令冯。英格诺尔饱经风霜的脸庞带着不卑不亢的表情,他通报说:希佩尔十分钟前发来电报,侦察舰队已经抵达英国海岸并对格里姆斯比发起炮击,击沉沿岸舰船多艘,击爆至少一座储油设施。”
夏树嘴角微翘,除了储油设施和少量警戒舰艇,格里姆斯比并没有其他的军事意义。按照计划,希佩尔的炮击舰队较公海舰队主力早3个小时离开威廉港,两者此时相距70多海里,轰击英国海岸的炮声无论如何也传不到夏树耳中,可他完全可以想象那是怎样的一幅场景。高傲的英国皇家海军无论如何也不会忍受这样的羞辱,而恼火的情绪最容易干扰人们的理性判断。
夏树在舰桥观测台上呆了不到一刻钟,旗舰通讯官又向舰队司令送来电报,冯。英格诺尔看后立即将它递给身份不凡的舰队参谋长:英国人出动大量雷击舰艇,希佩尔已下令停止炮击,炮击舰队转朝东北方向行驶。
夏树没有去看电报纸上的内容,而是望着波涛起伏的海面,说了句貌似无关正题的话:这阳光灿烂的天气,风浪却有些急。
此时的北海,浪高也就一米左右,别说是有着几千上万吨钢铁躯体的大中型舰艇,就连数百吨的大型鱼雷艇航行时所受的影响也不很大,英国人用于近海警戒防御的轻巡洋舰和驱逐舰自能正常作战,但那些被寄予厚望的英国高速鱼雷艇全重仅有数吨,又是平底设计,碰上这样的风浪可就麻烦了——当年英国海军以高昂代价购入这项设计时只看到了它们在理想海况下的犀利,却未预见到它们实战中竟存在如此巨大的缺陷。几年下来,英国海军已经建造了四百多艘高速鱼雷艇,为它们配备了威力强大的500毫米鱼雷,还建立了专门的训练基地,装备、人员等方面投入的经费足够建造几支巡洋舰分队或者两艘先进的无畏舰,海军战略方面所受到影响更是无法用直观的数字来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