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死命拼杀的官军士卒猛回头!撤退?这是为何?来不及多想,也不该他们去想,鼓声钲声都是命令!奋力推开纠缠之敌,又或是虚晃一戟迫退数人,士卒们掉头就跑!
黄巾阵中,士卒相顾,从同伴的脸上和眼中,他们看到了惊喜和亢奋!从而验证了自己所看到的景象确是事实!官军溃退了!不止是场中的官军,便连压阵的,都齐齐掉头往南!
“追!”
也不知是谁下的令,数万黄巾贼跟开闸一般,咆哮过去!喊杀声震天响,绝对比开战之前还要来得激昂!
朱广调转马头,看着背后如泄洪般涌来的黄潮,带着他三百轻骑向南奔驰。他们马快,不一阵便将曹操所部抛在了后头。
眨眼之间,抢出七八里地,背后的喊杀声竟不曾渐远。朱广奔驰之中举目寻找着什么,当他看到一道高梁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太陡了,以自己生活那个时代的度量来算,这快接近六十的坡度了!
刀指前方,他大声喝问道:“敢上去么?”
张辽没回答他,直接纵马超过他去,迎着陡坡就冲!
紧随在他们后头的曹仁难以置信,领着骑兵已经跑出好远,还回过头来张望。
幸好,山梁上很宽,足以容下三百骑。当他们回过头来眺望时,黄巾军已象一地的飞蝗般漫延过来。
曹操所部将士倒没有丢盔弃甲,奋力向南跑着。
“弟兄们,成败在此一举!我们若能冲乱黄巾贼,今日之战必胜无疑!”张辽少见地呈现出亢奋的状态。在朱广印象中,他一直是个沉稳的小伙。
高顺巍然不动,当他这几年不断成长,当他面对的不再是胡人,这位昔日朱府的马童表现得异常冷静。
而其他云中少年们,无一不是热血沸腾!
“他在干什么!”奔驰颠簸中的曹操突然向夏侯惇大声吼了起来!
夏侯元让也惊诧莫名地盯着远处山梁上的并州少年们,步军利险阻,马军利平原,你把马军拉上山去,确实可以俯冲下来,可这么陡的坡,没等你冲下山梁就摔了!
刹那之间,无论是曹操还是夏侯惇都深深懊悔!完了!现在部队止也止不住,佯败变成了溃退,自古以来的兵家,有谁闹过这样的笑话么?
竖子不足与谋!
黄巾贼漫野而来,朱广竖起手中长刀,阳光下,雪亮的锋刃熠熠生辉。祖父,我们冲出并州了。
他将一口气大力吸进胸肺,屏住呼吸片刻,猛然咆哮:“并州狼!”
少年们夹紧了大腿,感受着那突然坠落而带来的紧张和刺激!心,仿佛都沉了下去,血,全往头顶上冲!
朱广想起了他第一次坐过山车的情景,当时,吓尿了。但这回,吓尿的,不会是他!
在从来没有过的速度中,少年骑士们要保持身体的稳定,以防坠马。还要克制住心脏狂跳所带来的压迫。有人瞬间眩晕,但这些都可以忍受!为杀贼立功的荣誉!为并州狼的名声!
疯撵官军的黄巾士兵中,已经有人发现了这支不要命的马军。奔跑中,他们诧异地看着那数百骑从陡峭的山坡上冲下来,而后……
当冲下来的那一刻,似乎没有了喊杀喧闹,灌风的耳朵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声音!眼睛,也只看到了一望无际的黄潮!
朱广引军,直贯黄巾!
急速奔腾的战马,挟万钧之势撞向了松散的人潮!如一柄尖锐的铁锥,飞速地撕开了这块遮盖原野的黄巾!
惊呼声四起!高大的草原马不断撞飞敌人,那可怕的力量足以撞断筋骨,震裂内脏!喷薄而出的鲜血,撕心裂肺的惨叫,瞬间延滞了数以万计黄巾军的追击!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朱广扬起了钢刀,他身后的同伴也拔出了丈量阳寿的铁尺!刀锋和这炙热的空气剧烈摩擦着!眼前好似一片金黄的麦田,并州狼正是那一群辛勤的收割者……
断马长刀随意挥洒,锋刃划过处,血肉飞溅!
三百余柄环首大刀在无与伦力的冲击力下威猛绝伦!
黄巾军前头已经乱成一团!后面的贼众瞠目结舌,自起事以来,不是没有遇到过骑兵,可谁见识过这样的骁骑?当他们望向同伴,没错,是震惊和恐惧!
船大难调头,更何况是缺乏组织纪律的乌合之众?但求生,是人的本能,眼见剽悍的骑兵撞来,再笨的人也知道,掉头逃命!
而从间隙中侥幸逃过一劫的黄巾贼们一时懵了,该往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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