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若是一怒之下撤了他的职,那就不妙了,自己寒窗苦读十年,又在各地熬了多年才终于熬到如今的地步,若只因为柳舟一句话就给撤了,那就太不值了。
“柳大人说那里话,协助办案,也是我顺天府的职责嘛,柳大人想要多少人,本官立马吩咐下去。”
柳舟见洛成如此,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神色:“不多,五十人就够了,不过要机灵的,能够跟踪人的。”
“这个柳大人大可放心,这都不是问题。”
----------------------------------------福长安府。
福长安身为户部尚书,这些年可是没少捞钱,而且对此他更是一点忌惮没有,他上面依附和中堂和珅,有利益给和珅一些,想来和珅也会保他。
在这,他大哥是兵部尚书福康安,两兄弟虽然明面上不合,可私底下到底是亲兄弟,如果他真出了事,他大哥能不保他?
他们家在朝中两大党派中皆有人,其飞扬跋扈的程度,可想而知了。
时已入夜,福长安对面坐一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双目带着丝丝忧虑:“福大人,那柳舟奉命调查私造铜钱案后,可是没有消停过啊,今天我们还得到消息,他去了一趟顺天府衙,借兵去了。”
福长安身材微胖,听到这话之后,冷冷一笑:“一个工部侍郎,刚当官几年啊,就敢这般不识好歹,吴大人放心便是,请你回去转告和中堂,一应事情本官都已经安置妥当,任那柳舟有天大本事,也休想查到宝泉局。”
吴姓男子见福长安如此自信,心中也是稍安:“希望如福大人说的这样吧,不过一切还是小心为妙,时已不早,下官就告辞了。”
夜色深,福长安双目微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而后转身进了卧房,卧房内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娇柔,能让男人的骨头都听酥了。
宝泉局。
“刘大人,下一批铜钱已经铸好,如今朝廷查的甚严,我们是不是先拖一拖?”
“不必,福大人交代过了,那柳舟根本想不到宝泉局来,我们的动作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不过比以往更小心一点便是,以往的银子你也没少拿,知道事情败露后果怎样的。”
“是是,刘大人提醒的甚是。”
夜色深,柳府。
屋内灯光明暗不定,柳舟坐在屋内查看从叶洪和花四娘那里得到的消息。
宝泉局最近一次的铜钱出口在后天,那些私底下兑换银两的人,如今也全都在叶洪的控制下,当然,在叶洪的控制下,也就是在顺天府衙役的控制下。
看完这些消息之后,柳舟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果不出意外,后天将会是铜钱私造案最重要的一天,但是柳舟更为清楚的是,虽是如此,却并非结束,恐怕是开始。
想到这里,柳舟连夜赶出了一批奏折,奏折上并没有将自己调查的事情写出来,他只是要皇上给自己一些特权,暂时的特权。
奏折写好后,柳舟又觉得不妥,于是名秦康明天将和恪公主请来,请和恪公主将奏折呈给乾隆皇帝,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万无一失。
那福长安是和珅贪官派重要人物,这事和珅不可能不知道,和珅有阅览奏折的权力,如果被他看到,以和珅的心思,极其有可能从中嗅出点什么来,柳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工部侍郎,他可赌不起,为此只有求稳了。
京城风雨,似乎迎面而来,柳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如今的自己,一步都是错不得的,一步错,只怕要满盘皆输的,自己所有的理想所有的报复,都将随之化为流水。
初秋的夜,还未曾寒冷,柳舟却毫无睡意,推窗凝望外面夜色,只见今夜月光满,小小的柳府被月光披撒着,自有一种韵味存在。
不知为何,在这样的月色下,柳舟突然想起了秦云,想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想起了那个对自己明明后轻意,可却不肯表露出来,还不肯跟自己有夫妻之实的扁素问。
一夜征人尽望乡,柳舟不是征人,看到了月他也没有想到家乡,他只是忽而想起了自己的亲人。
月色袭人,似乎总能引起人的愁绪,柳舟叹息一声,而后将门窗给关上了,门窗虽关,心中却多了涟漪,多了牵挂,柳舟很清楚,这是自己遇到的第一次大的挑战,自己绝对输不得。
既然输不得,就只有为之一拼了,世事莫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