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人也是功德。”
几人互相观望几秒,突然同时放声大笑,心照不宣的周漓珂真恨自己早该退出堂去,这些机密言谈真不是自己该听到的!只有把整个脸都埋在酱肉盆里。可偏偏仪王不许他装聋作哑置身事外,点名叫他道:“阿珂呀,你刚刚还说需要大量壮劳力组建运输队,这不,朝廷恰好就给送来了!”
“啊!”周漓珂惊掉了下巴,万没想到仪王竟然顷刻间打起这个主意……只听高适在旁催促道:“想个合适的由头儿,还请殿下趁早!”
仪王府中还要继续讨论北衙三军互相比试的深意,反正有才子佳人在正殿上吹拉弹唱、排定演出团事宜的喧闹来遮掩,二老留宿王府也有说辞。隐隐传来伴着古典乐器弹奏的新式歌曲,那嘹亮的嗓音竟然是把宫廷第一乐师李龟年都请来了!李璲心中感慨定是茗烟又不知走了谁的门路?且随他去,越闹越好,才好有内容给宫里的耳目。
这里一派歌舞升平,但别的地方已经有人等不及了。
刚刚从地方上抄缴佛寺铜像立了大功的三个人,都无法从脸上看出兴高采烈,因为回到长安交旨时听到皇帝的第一句话,就是要精简禁军!虽然这一次针对南衙十六卫,但鬼知道下一次针对北衙三军是什么时候?陈玄礼能够喜怒不形于色,可葛福顺是几上几下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了对这些事儿很是敏感,当时冷汗就顺着脖子后面哗啦啦的流,回到北衙校场急需一个释放的空间。
‘呼’!葛福顺的鱼鳞紫金刀力劈华山,两膀之力数百斤全部压上竟从坐骑上跃起,借下坠之势朝陈玄礼的顶门而来!陈玄礼依旧沉稳,一杆虎头亮银枪横亘向天,腰间较劲就是‘镗’的一声旁观者都捂着耳朵嗡鸣,而陈大帅面无表情,崩飞了刀锋毫无拖沓大枪轮转一圈就当作长棍扫向葛将军的腰际!
葛福顺倒飞回到雕鞍,就感到侧边好似滚滚江水‘轰隆’涌来,银枪在阳光下闪烁的光纹层层叠叠一往无前!此刻拼斗就是气势,若是铁板桥塌腰闪避那就如同认输,葛将军单手金枪狠狠插入地下,如屹立的一杆大旗耸然在风口浪尖,‘嘣’!金银交接又是硬拼。
二马交错,长枪回身后刺,速度之快有风雷之声相伴。而葛福顺坐骑灵异自动斜跨跃开,枪尖擦着将军甲叶‘滋喇’一声磨了过去。当此时大刀再不犹豫,翘着高傲的刀头不闪不避不挡不接,由下而上挑切对方马腹。陈玄礼大喝一声拉动缰绳,座下神驹直立而起,葛福顺的刀锋贴着马头面前一晃而过,‘嘶……’是惊惧之鸣。
“你我今日干脆分个高下,以后好在陛下面前说道,倒免了手下弟兄的损伤岂不是好?”葛福顺擎刀舞出璀璨的金花,手中势大力沉可脑子并不冲动,这话其实是在和陈玄礼商量!皇帝的耳目遍天下,大概也只有这空旷的教军场可以说话。
可陈玄礼听明白了也并不领情,心道就算裁军也是你姓葛的倒霉,绝对轮不到我头上,不由得冷笑着打岔道:“ 高下是摆明的无需比试,葛兄有兴趣活动筋骨本帅就陪你战个三百回合又如何?”这话原本也只是不屑一顾,但听在葛福顺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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