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离婚之前,曾住在淮山。他们曾经承包经营过一家殡仪馆,后来由于官方改革,殡仪馆搬迁,你们也不再符合承包经营殡仪馆的资格,所以那处殡仪馆,就废弃了。”
洛苒眼角微微颤抖,避开他的目光。
林北钦拿出手机,“那处殡仪馆已经废弃好多年了,在不断更新的卫星地图上,大约是找不到它的位置了。”
洛苒冷冷一笑,“你们警方不是很厉害吗?既然如此,直接让人搜山吧!”
……
天破晓,微弱的晨光勾出淮山起伏模糊的轮廓。
两辆警车停在淮山下的空地上。方圆和郑小吏下了车,和其余的警察随便往地上一坐,啃几口干粮算吃了早餐。
天渐渐亮了,山下的房屋次第亮起灯光,晨起的居民房升起袅袅炊烟。
未免引人注意,方圆等人吃完干粮后,回到车上睡觉。等了片刻,也没见叶臻和穆婂的车。
几人陆续给叶臻和穆婂拨了电话,才惊觉无法联系。
方圆将驾驶座的郑小吏推出去,说:“我上山看看,她们是不是被困在上面了。”
郑小吏被她推下车,来不及跟上,方圆已经驾驶车子上了山。
车辆沿着颠簸老旧的山间公路蜿蜒而上,直至将路走到尽头,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影。连车子的影子都没有发现。
方圆停下车,再一次拨了叶臻的电话,依旧无法接通,这才隐约察觉不对。
山间地形复杂,凌晨时,又下了一场雨,不少老旧的路段都有塌方的可能,方圆没敢多留,快速下了山。
郑小吏早就翘首盼着,一见到方圆立刻问情况。
“怎样?看到叶臻和穆婂了吗?”
方圆脸色凝重,沉沉地摇了头,说:“没有,我联系不上她们,也没有发现她们的行踪,甚至连她们的车也没看到。”
郑小吏脸色一沉,“难道……难道她们遇到了不测?”
方圆不置可否,但也忧心忡忡。
郑小吏看向山间,云雾在山岚上集散,层层叠叠的树木遮天蔽日。如果叶臻和穆婂,真的遇到什么危险,这么大的一座山,要找到她们,只怕难。
他纠结又祈祷了一会儿,说:“给林队打个电话吧,林队一定能有办法。”
……
密不透风的室内,依旧不见光亮,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具体时间。
客厅的灯光愈发黯淡,林世杰和任静玟的对峙依旧僵持着。叶臻浑身无力,扶在门上的手微微颤抖。一室的阴凉激得她思绪迟钝,始终想不出解脱的方法。
但至少值得庆幸的是,本以为需要费尽心力寻找的林家人,竟全部都在这里。
站在走廊上的男人明显在看好戏,嘲讽地看着林世杰几人内讧争斗,丑态毕露。
僵持之下,男人不耐地开口了:“想好了吗?到底砍谁的手?”他轻蔑冷笑,“女儿的性命,比一只手还重要吗?”
话音一落,叶臻突然听到一声嘶哑的尖叫:“任静玟!你要救那个野种,你怎么不自己砍自己的手?”
林老夫人面目扭曲地怒吼,“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才是最自私的人。你凭什么逼迫我和世杰?”
“歹毒?自私?”任静玟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癫疯地轻笑,肩膀微微抽搐,她眼神冰冷无神,艰涩地说:“汪梦珊,你当初为个人私欲,强行抱走丈夫前妻的儿子,为了稳固地位,你用最肮脏的手段对付我,你说我自私?”
林老夫人身体蹙缩着,躲在林世杰身后,“我才是林家的正妻,那个女人算什么?你又算什么?不过是一个替林家人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任静玟死寂的眼神瞬间燃起怒火,“老不死的,你敢再说一句,我让你死!”
“你敢!”林老夫人躲死死地拽着林世杰,又低声说:“世杰,别管这个疯女人了!林思竹也不过是个野种,我们现在就走,等你出去后,你想娶什么女人就娶什么女人,想生儿子就生儿子!我替你做主!”
她挑衅地瞪着任静玟,任静玟却冷冷地看向林世杰,“你可以走,我和思竹不会求你。但你记住,你一旦走出去,你和我就算彻底撕破脸了。你别怪我翻脸无情,把你干得那些勾当公之于众!”
林世杰如木头般呆怔地杵着,闻言紧紧地握紧拳头,悲伤又无奈。
他狠狠闭了闭眼,似横下心来,抬头说:“就算要我们砍下手换女儿,那也得让我们看一眼女儿的情况。否则我是不会答应你任何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