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见林思竹挽着个女孩,便顺了她的意思,向叶臻点点头,“你好。”
“你好,”叶臻平静地说,“我叫叶臻。”
“叶臻?”林桑梓似有些意外,“我听北钦提到过你。”
林北钦沉默地喝茶,神色如常。
叶臻放下一桩心事,心情舒畅不少,和林思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夜色渐浓,别墅热闹起来,内外灯火通明,庭院灯海如昼,人影攒动。
虽然林世杰只想举办一次家宴,但来的人却不少。除了林家的人之外,还到了不少商界的人,有几个叶臻在基金会见过。
将近开宴时,叶臻和林北钦到庭院中入座。刚出门,林北钦就被几个人围住,他如星夜中的明月,备受瞩目。
叶臻只好自己找位置坐下,她走到自主烧烤前,选了牛排自己烤,多烤几次,有了经验,一块牛排就被她烤得外焦里嫩。
她把烤好的牛排放在盘子里,正准备切好入口,牛排连盘子一起,被人端走了。
端走盘子的林思竹闷闷不乐地在她身边坐下,刀叉切得“滋滋”作响。
叶臻好整以暇地又开始烤牛排。
“我哥呢?”林思竹问。
叶臻说:“不知道。”
林思竹放下刀叉,郑重其事地看着她,问:“你有没有向我哥表白?”
滚烫的油星溅到叶臻手上,她炮烙似的缩手,仓皇的四处环顾,没发现有人听见,顿时松了口气。
“你还没有?”林思竹蹙眉,“你再不快点抓住他,他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叶臻心头一沉,“他要被谁抢走?”
林思竹说:“我可看见不少女孩儿往我哥身边走,你要当心了。”她目光有些不耐地往某处一瞥,说:“而且,不少长辈要给我哥说对象呢。”
叶臻循着她目光看去,果然见到几个说笑的妇人,应该是林思竹口中的长辈。
叶臻抽了纸,擦掉手背上的油,端静地坐着,漫不经心地烤着牛排。
明晚夜色很美,半山上的月光纤尘不染,映照着在林间徘徊的雾霭。别墅的灯光愈发热闹,衬得天际的月,遥不可及。
而现在的林北钦,也像天际的月,皎然灼灼,触不可及。
叶臻轻叹,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思竹不解,“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叶臻一时茫然,无措地摇头,“我不知道……可我现在不能告诉他。”
“为什么?”林思竹眉头紧蹙,“你怕他拒绝你?”
叶臻心头一蹙,“我不怕他拒绝。”
她深吸一口气,说:“我现在还是他的徒弟……”
“你怕别人反对你们师徒恋?”林思竹眨眨眼。
“不是,”叶臻摇头,“我只是,想变得和他一样,可以和他并肩的时候,再告诉他。”
我不想做一株攀援的凌霄花,也不想被看做一味依靠他的鸟儿。
等到她和他一样,可以并肩,可以站在他身旁的时候,她就会告诉他。
她想和他一样挺立,想和他根叶相交。
她想变得强大,有与他承担风雨、霹雳的能力。
也想有与他共享流岚和虹霓的资格。
……
林思竹见她半晌不语,失落地摇头。
就在此时,庭院的人声一静,林思竹放下刀叉起身,朝别墅大门快步走去。
叶臻好奇地看过去,见林世杰和任静玟扶着一位老太太,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老太太精神抖擞,笑容满面,她一出来,庭院里的人大多起身。看来,她很受人尊重。
她入座后,林世杰举杯,对全场的人说了几句,众人纷纷附和,祝贺声连绵不绝,生日宴算正式开始了。
一时觥筹交错,满庭欢声笑语。
叶臻依旧自顾自烤牛排,这里除了林思竹之外,也没人会注意到她。
她吃得有些撑,正想倒杯水,恰在此时,就有人把水端到了她手边。
她一怔,见碧水灯火掩映里,站着一个男人,离她很近。
叶臻记得他,他是和林桑梓一起来的男人。
她平时见惯了警局的爷们儿,只觉得这个男人很养眼,且举止得体绅士,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看法了。
“一个人?”男人对她微微一笑。
叶臻摇头,“不是,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男人见她警惕,拿出一张名片,说:“你好,我是心理咨询师,何江原。我和林桑梓是好朋友。”
“你好,”叶臻接过名片看了看,歉然地说:“我没有名片。”
“没关系,”何江原轻笑,“可以坐这里吗?”
“请便,”叶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