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骤雨初歇, 警局中草木青翠如洗。
关于林思竹两年前卷入的命案卷宗,放在了林北钦的办公桌上。
这起案件并不是发生在宜城,调取卷宗,花了些时间。
林北钦打开文件袋,厚厚的一叠文件,沉沉地落在手上。
起初, 他一目十行地看,脸色渐渐阴沉如雪, 眼底愠怒如火。
看完后,他沉重地将文件放在桌上, 几次拿起手机, 拨打任静玟的号码, 终究又放下。
这份案情卷宗,记录了案发的所有过程, 但凡卷入其中的人,都有详尽的交代,嫌疑人也统统受到了制裁,但他依旧怀疑有几处破绽。
最大的破绽, 出现在林思竹身上。
正欲再次研究, 门被人敲响,随后李逸止便走了进来。
林北钦若无其事地将文件收好, 只留了一张照片在桌面上。
刚进门, 李逸止就问:“案情有眉目了吗?”
“有, ”林北钦轻轻敲了敲桌上的照片,说:“他就是袭击林思竹的嫌疑人。”
李逸止看了眼照片,眉头一蹙,“霍冀然?”
“你认识他?”林北钦问。
李逸止脸色如常,说:“他是思竹在大学期间的师兄,听闻一直疯狂追求思竹的闺蜜,可一直没追到手。”
林北钦露出几分嘲讽,说:“是吗,思竹的闺蜜,就是被他害死的。”
林北钦怀疑李逸止了解部分案情。
李逸止带着薄怒,说道:“是啊,说起来,还是思竹作证,才让他入狱的。”
他又一惊,“他入狱了,怎么会……”
林北钦说:“两个月前,他因为表现良好,减刑提前释放了。”
“难怪!”李逸止震怒,“他一定是记恨思竹作证把他送进监狱,所以出狱后就想报复!”
林北钦沉默不语,目光沉沉地盯着霍冀然的照片。
李逸止急忙说:“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抓他!”
“还没有证据,”林北钦说。
“带到警局问一问就知道了,”李逸止说。
林北钦微微蹙眉。
……
叶臻到达警局后,径直走向路征的办公桌。
昨晚半夜,路征临时收到方圆调回的监控录像,连夜回警局查看。
他和监控组的人用了些时间,从会馆的监控中,锁定了嫌疑人,并进行比对。
叶臻将一杯咖啡放到他桌上,说:“路师兄,辛苦了。”
路征熬了半夜,依旧精神抖擞,心满意足地喝了咖啡,调出比对结果,说:“跟踪林思竹进会馆的人名叫霍冀然,是个有案底的。”
他调出霍冀然的资料,叶臻盯着他的照片看了几秒,“怎么不太像。”
“这是他在监狱中的照片,”路征说,“再监狱里待过的人,多少都会有变化。”
叶臻感激又诚恳,“师兄,麻烦你把资料发给我。”
“没问题。”路征立即照做。
叶臻收到资料之后,当即将消息告诉林北钦。
“还等什么?”李逸止豁然从沙发上站起,“快下逮捕令!”
林北钦立即带上警力,前往霍冀然的住址。
霍冀然是在两年多前入狱的,林思竹是指控他罪行的证人。罪行确凿,被判有期徒刑三年。
他是霍家的独生子,本硕连读,学业有成,是霍家夫妻俩的骄傲。可谁也没想到,他会在人生最关键的时候入狱。这让霍家夫妻备受打击,至今都不愿意接受儿子犯罪的事实,甚至一直认为儿子是被冤枉的。
物业经理带着叶臻等人到达霍家门口,前去敲门。
开门的是霍父,头发花白,年近六十,已经有明显的老态。
他眯着浑浊的眼睛,看着门外的人,问:“你找谁?”
物业经理微笑着,说:“你好,我是物业的,有业主反映,你们家的洗手间漏水,可以让我们进去查看一下吗?”
他出示证件,霍父眯着眼看了一会儿,说:“进来吧。”
叶臻和方圆立即随着物业经理进了房,借着检查漏水,开始在房里搜索。
将所有的房间查看完毕之后,并没有发现霍冀然。
物业经理趁机离开,方圆则向霍父出示证件,说:“抱歉,霍先生。”
霍父错愕不已,看清证件之后,立即愤怒大吼:“你们什么意思?想要干什么?”
方圆歉然地蹙眉,依旧客气着,说:“我们来找霍冀然的,请问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闻言,霍父脸色又是一阵灰败,“不知道不知道,你们找他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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