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素月立即去了。
兰卿晓把两件新衣挂在黄花梨木衣架上,一边打量一边思索。
杀千刀的燕王!堂堂王爷,为什么不放过她?有必要这么睚眦必报吗?
她不就是装作无意地喷了他一脸池水吗?那还是他惩戒她去碧池,她才腿抽筋溺水的。
她查了前任绣娘记录的案卷,大致知道了燕王的喜好。
然而,既然这是惩戒,他必定会挑刺。因此,她绝不能绣前任绣娘的纹样,以免给他挑刺的机会。
倘若她新绣了新的纹样,他更容易挑刺了,随便一句话就能处死她。
怎么办?
想得脑子快炸裂了,她还是拿不定主意。
素月取了两碗小米粥和一碟桃花糕回来,她们一边吃一边冥思苦想。
“卿卿,即使你想到好主意,可是三日根本绣不完,我偷偷帮你吧,殿下和流风大人肯定瞧不出来。”素月担忧道。
“你不能帮我,我不想连累你。你帮我准备绣针、绣线等物吧。”兰卿晓把桃花糕塞进嘴里,忽然灵光一现,“有了!”
“你想到什么?”素月惊喜地问。
兰卿晓没有回答,神秘地微笑。
……
三日的期限马上就到了,流风兴致冲冲地来到绣房,大声问道:“殿下的新衣绣好了吗?”
兰卿晓全神贯注地绣着,素月代为回答:“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快点快点,殿下等急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就差几针了,流风大人稍候。”
素月折好新衣,仔细地整理着。
兰卿晓拿小剪子剪了丝线,把最后一件新衣折好,然后叠放在一起,双手捧起来,“走吧。”
流风看见她当真在短短三日里绣完两件新衣,不禁咋舌。
以往的两个绣娘,绣一件外袍至少需要五日,卿卿姑娘在三日内绣好两件,不可思议!
时值深夜,檐下挂着的素骨灯笼被夜风吹得打横飞起,昏黄的光影绯彩洒满琼庭。
燕南铮在书房看书,肩头垂落的一截乌发衬得他的俊容如冷玉、若琼雪。
有人推门而入,是流风和兰卿晓。
“殿下,卿卿姑娘说绣好了。”流风禀报道,“殿下要仔细瞧瞧吗?”
“嗯。”燕南铮搁下书册,流水般的眸光扫向她。
兰卿晓将两件新衣放在流风双手,展示第一件新衣。
她闻到一股清雅的香气,书案一角的红泥香炉燃烧着香块,令人十分舒适。
流风道:“这件绣的是什么?”
“殿下,这件新衣以金线绣了夔纹。”她的心七上八下,面上却不动声色,“以往的绣娘曾用银线为殿下绣过夔纹,奴婢用金线来绣,为这紫衣添几分金贵,适合殿下尊贵的身份。”
“别人绣夔纹,你也绣夔纹,死板,不新鲜。”他嫌弃道。
“另一件。”燕南铮道。
“这件新衣奴婢用银线绣了棠梨花。”兰卿晓道,“棠梨花清新雅静,芳华内敛,风姿独具,是奴婢喜欢的一种花。奴婢大胆使用棠梨花,望殿下喜欢。奴婢不知殿下的喜恶,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