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急忙侧翻。不料旁边的黑鲛武士从另一面砸来铁锤,他的编号是二六。
嗖——
一支钢管打在二六的脸上,刘文基就在一滚,从十几米外飞速滑行,双脚同时踢向二六的膝盖——嘣噔!
二六站立不稳,壮硕的身躯向后倒去,撞翻了八三。
孔最正要乘胜扑杀,一群黑鲛人蜂拥而至,挥刀砍来。刘文基去拿地上的钢管,却被第三个黑鲛武士一脚踩住,他的编号是四五。四五一脚踢向刘文基,刘文基侧身避过,却被七八个黑鲛人围住,展开一场缠斗。
二六和八三爬起身,继续砸石板。
轰隆一声,石板砸开巨大的裂口。冲天的尘烟中,有两个身影从裂口一跃而出,正是赫萧和银子弥。二人安顿好缪璃和尔雅,前来守护入口。
赫萧挥动月牙刀,斩杀三个黑鲛人。银子弥冲进敌阵,救援刘文基和孔最。
远处,更多的黑鲛人冲过来,暗淡的天光下,一群黑压压的影子围住了地堡。抢夺入口的战斗极为惨烈。
孔最身中两刀,仍在拼死战斗。
银子弥喊道:“撤!”
地堡内有通道阻隔,他们只要死守一个角,黑鲛人无法集聚成群,暂时可以缓解危局。
赫萧从乱刀中救出孔最,却被重重围困。
银子弥发现,冲来的这群黑鲛人并不是胡乱冲撞,而是有战术的。他们分隔包围了防御者,用人数上的优势,紧紧裹挟着,逐步偏离入口,以便黑鲛武士彻底砸开地堡之门。
银子弥拼命上前,试图与赫萧、孔最会合,却寸步难行。
这时,聂深和鲁丑从远处飞跑过来。两人抬着一棵树杆,虽然不粗,长度却有三米多。
呼——嗵!
树杆横扫过黑鲛人,捋倒了一大片。
然后鲁丑从聂深手中抢过树杆,双臂一挥,猛然扫过黑鲛人。
“好威!丑爷的金箍棒!”
刘文基赞叹着,后背却中了一刀,身子猛地往前一扑。
黑鲛人抢步向前,打算补刀。聂深把自己手里的刀甩过去,刀锋穿胸而过,给了黑鲛人一个透心凉。
聂深扶起刘文基,从黑鲛人身上拔下刀,一通砍杀,逐渐靠近银子弥。
赫萧扶着孔最,从另一边杀过来。鲁丑扔出树杆,砸出一个缺口,大家终于会合了。
银子弥说:“撤回地堡!”
已经有黑鲛人进入了地堡,在入口处遭到缪璃和尔雅的抵抗,两人把松油盛在罐子里,点燃,用火光阻挡黑鲛人,但坚持不了多久。
聂深和赫萧奋力杀向入口。鲁丑在中间护着孔最和刘文基,二人都有伤。银子弥断后。
刘文基嘶喊:“组长,你们快走!”
“别罗嗦,一个不能少。”银子弥喝道。
众人艰难地推进到入口处,聂深与赫萧杀掉了聚集在裂口前的黑鲛人。
聂深扭头说:“鲁丑,你先下去接应。”
鲁丑跳进入口,伸开双臂等着。
聂深催促道:“孔最、刘文基,快。”
但黑鲛武士突然出现了。刚才的混战中,他们既怕误伤了聂深,也不能误伤了黑鲛人,一直在旁边寻找战机。此时见银子弥、孔最、刘文基落在了后面,黑鲛人的包围圈也打散了,二六立刻挥动铁锤杀过来。
刘文基猛地一推银子弥。银子弥踉跄着到了裂口前,被聂深扶住了。
与此同时,刘文基来不及躲避,背上挨了一锤,那里本来就有刀伤,登时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刘文基——”银子弥凄厉高呼。
孔最纵身而起,挥刀直击二六的眼睛。二六的脑袋一摆,刀刃切过了颧骨。孔最在空中变招,刀片脱手而出,扎在了二六的太阳穴上。孔最从空中下落时,一只脚踩在二六歪斜的身躯上,借势腾起,手掌对着刀柄一推,刀片猛然刺入二六的脑袋。
孔最以重伤的身体,发挥了此生最精妙的绝杀术。
瞬息之间,二六轰然倒地。
孔最也被三个黑鲛人挥刀击中。刘文基踉跄着,抓住孔最的胳膊,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捡起随便什么武器,冲入敌阵。
血光中,二人齐声高唱:“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慷慨战歌在蛰礁岛萦绕,飘过了萨伯的坟墓,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