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伊将碗放回桌上,“君,有何见教?”
“不用找了,俞县什么也没有。”夏元治声音凝下许多,“在这里,只有一物值钱。”
他先扬唇笑了下,以手沾了点儿酒,在桌上写了一个字:药。
唐玄伊蓦然抬眸。
这个字所关联的信息实在太多,多到足以将俞县整个县城的关键人物都串联在一起。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此字而变得凝固了。
他与他都看着桌上那个字,直到唐玄伊用四指无声无息地将那个字抹平。
正当这时,四个身着白色衣衫的粗狂男子步入酒铺,吵吵嚷嚷,一下子就将酒铺气氛变得十分嘈杂。
唐玄伊与夏元治同时看向那边。
且见酒铺客人纷纷给这几人让开了道,但凡感觉到几人对自己这位置有兴趣,客人们都会二话不说将桌子让开自己端着菜酒再另觅他处,便是连店里招呼的掌柜都对几人毕恭毕敬,钱也不要,直接端了几个菜,几壶酒上来。
几人大摇大摆地坐下,一下就成了酒铺的焦点。
“这天儿真他娘的热!还要干活儿,真是不让人活了!”粗脖大头的男人粗鲁地用手擦了擦脖子上的汗。
另一人一手指着他的头大声笑着:“你瞅瞅,跟个娘们儿似的,真够看啊!”
大头男子迅速用手扫了扫本就凌乱的头发,几片叶子飘在了地上。
“他娘的!什么时候掉的!”
“说不定是死人给你栽的!”
“滚!”
其余几人均哈哈大笑,声音振聋发聩。
夏元治冷哼一声,压低声音对唐玄伊说道:“唐君,刚好提醒你一句,这几人是医馆附近专门葬死人的,有人撑腰,在这俞县没人敢惹。你若是碰到他们,也莫要与他们有什么瓜葛,速速避让才好。”
这时一阵幽风过,将白衣人脚下的零叶吹得到处都是。
其中一片飘到了唐玄伊的脚边,像是靠了岸的船舶,再不多动一下。
唐玄伊倾身将其捡起,在指腹摩挲了一下。
他回想着夏元治方才说的话,又看了眼那几名仍旧聒噪吵闹的白衣送葬人,眸底划过一丝浅浅凌光。
……
不久,唐玄伊返回了县衙,刚一回房间,念七就嬉笑着迎了上来,想要看看这位大商人究竟淘回来什么宝贝,身体已经没有大碍的王君平也来凑热闹,一个劲儿地绕着唐玄伊转。
结果,只有一捆泛着怪味的咸鱼。
“唐卿,不会吧,淘了一天淘了这么一捆……”沈念七拢眉,唐卿审美还真是特别,但再一看,发现唐玄伊此时的神情与出门时截然不同,明朗得像是清晨得朝阳。
沈念七眸子一闪,问道:“唐卿,带回来的不仅仅是咸鱼吧……是不是还有什么收获?”
“沈博士,之前你说,若是能有一具尸骨来验,有几成把握可以得出线索?”
沈念七一怔,思忖片刻,答:“五成。”
唐玄伊唇角一勾,“好,那我便允你一具尸骨。”
沈念七和王君平都愣了一下。
沈念七恍惚了好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问道:“真的假的?唐卿要如何?”她两眼放光,似镶了万颗珍珠。
唐玄伊走到自己的包袱旁边,拿出在入县前买的两套新衣,一件放在了沈念七手上,一件放在王君平手上。
两人莫名其妙地看着衣服,没什么特别的,可一反过……
沈念七与王君平都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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