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一拳狠狠重击在树上,“该死!”
……
夜已经深了下来,但原本宁静的紫云楼旁,今日却笼罩在一片焦虑与恐慌中。
打捞出尸骨的地方已经被大理寺围住,由大理寺丞在做进一步现场勘查。平日在这面巡视的羽林军则被唤到了现场外围,在范南越的协助下,由唐玄伊亲自进行询问
“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若是有所隐瞒,军法处置!”范南越一手扶刀,一面厉声呵斥。
巡视此地的两名右羽林不免浑身一震,脸色难看地交换了下视线,一同应答:“是,将军!”
得了应,范南越望了一眼一旁的唐玄伊,心虽有万般不甘,却也只能退到一边,像先前说好的那样,全力协助。
两名右羽林尽可能地保持镇定,可一抬头对上唐玄伊的视线后,皆心头一紧。
因为眼前大理寺卿的这双眼睛,可以说和自家将军的时刻保持威慑的状态截然不同,是那种将千淘万浪皆数沉于海面,第一眼看去波澜不惊,可再往下去,则会被其中隐含的锐利瞬间威慑住,仿佛只一眼,就可以直刺心底。
“这段时间,你们可见过有什么行踪奇怪的人?”唐玄伊问道。
两名纷纷摇头,其中一人解释道:“回大理的的话,这几日陛下前往东都洛阳,不在紫云楼,而正如范将军所言,紫云楼除了陛下外,其余人是不允许随意进入的……不,是根本不允许进入,包括朝中大员。”
另一人也接道:“最近紫云楼风平浪静,确实没任何人来过……而且也不可能有什么人潜入,并非卑职自信,而是范将军亲自带头巡视,哪怕是交班,也不曾有空缺过人手,便是半只蝇虫也不会飞入!”说着,看了眼一旁的范南越,范南越皮笑肉不笑地扯动了下唇角,神情依旧傲然,似乎也在宣示着自己的能力是决然不会有任何疏漏的。
这一点,实际上唐玄伊确实也不曾怀疑,因为若犯人想要抛尸,岂会选择硬闯羽林军大营,那便与找死无异了。
于是唐玄伊再问:“最后一次见到来人是什么时候?”
两人纷纷陷入思索,一人恍然说道:“大概是……一个月前,陛下前往洛阳之前的一日,因为长安入春,紫云楼风景格外宜人,便请了各方人士前来赏花。”
“还记得都有什么人吗?”
“有丞相、大学士、御史、尚书……啊,卑职记得当时有册子记录下了来人,卑职取来!”
得了准许后,那名右羽林匆匆离开,没一会儿又匆匆赶回,双手将一个册子托给唐玄伊。
唐玄伊迅速接过翻看上面的名字,确实都是朝中大员。说起来,这次花会他也多少有些印象,朝廷也来询问过他是否一同赏花,但当时他有要案在身,陛下便没有强迫他前去,遂也就没来禁苑。
早知,或许来了更好?
唐玄伊继续将上面的名字看完,眉心却越拢越紧,“这上面,确定是全部的人吗?”
两名右羽林面面相觑,而后回:“客人来时都做过登记,确实全部的人——”
“不、还有一人!”这时另一名羽林军喊了出来,“卑职想起来了,还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