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
大伯在房间里忙碌了许久,准备了一些香蜡纸。
我问了一下秀秀他们三人,林巧儿要睡觉,这些日子她已经累得不行了,只想好好休息。
秀秀推辞说要给我们做晚饭。
而苏婉一个人坐在堂屋的椅子上,什么也不说,只是抬起了头望着我,那双眼睛里满是歉疚。
既然三人都不想去,我也不为难。
我和大伯两人拿着东西,朝着后山走去,后山无人走荒草丛生,而且冬日的暖阳打在身上,算有点暖和,但是心里总感觉荒凉无比。
秋风萧瑟起,何处是悲凉。
这让我想起了每年和爷爷一起上山祭拜了,那些屁颠屁颠跟在爷爷身后的日子仿佛依稀在眼前,只是物是人非了。
我们来到了坟地的时候,我爹娘的坟荒草已经遮盖得严严实实。
大伯为爷爷立了衣冠冢,而且爷爷的坟边还有两座空坟,大伯说这坟里一座是我的,一座是他的,等我们死了,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他的话听着总感觉怪怪的,不过大伯的脸色忽然明朗了起来。
笑着说:“咱们家林生还年轻,咱们不谈什么死不死的。”
草纸燃烧起来的时候坟地里烟雾缭绕,在烟雾中我仿佛看到了我爹和我娘坐在坟头上,朝着我微笑,他们的微笑那么灿烂。
爷爷一个人坐在旁边的坟头上吸着旱烟,旱烟的烟雾混在燃烧的草纸烟雾里。
我小声说:“大伯,我好像看到了爷爷和爹娘。”
大伯走了过来,拍着我的脑袋,笑着说:“傻孩子,这是白日里,怎么会看到鬼魂呢?”
等草纸烧完后,大伯领着我往回去的路上赶去。
在路上我忽然记起了暑假里的事情,我爹娘的坟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不能开。
我在后面小声问了一句。 大伯在前面忽然停了下来,说:“你爹娘的坟里没有什么,那坟里装着他们对你的爱,爷爷把他们的尸体养了尸珠,而这颗尸珠等取出来的那一天,你服下之后就能成
为一个完全正常的人。”
“那什么时候才能取尸珠?” 大伯忽然笑了,说:“傻孩子,你还真的相信我说的,其实你爹娘的坟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堆白骨。我那一次打开坟墓看到的就是白骨,你爷爷耗尽了毕生心血,在
风水局上设了养尸的坟地,可是他没有成功,尸体终究是腐烂掉了。”
如果大伯说的都是事实,也就是说,我这身体永远也不能恢复。
大伯将我心不在焉,轻轻拍着我的头说:“林生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让你活下来的,你相信我?”
他见我没说话,很正经的再问了一次:“难道你不相信大伯对你的承诺吗?”
我点了点头。
我和大伯从坟地回去之后,堂屋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一大桌子菜,有我喜欢吃的糖醋里脊,还有红烧肘子,没想到秀秀的手艺真的不错。
那香气几乎快让我流口水了,这好像就是家的味道,家的气息。 堂屋里面没有人,大伯将那原本装着香蜡纸的竹篮放到了堂屋的一角,笑着说:“这家里有一个女人终归是一件好事,回家了有暖床的,有做饭的,还有能唠嗑聊天的
。”
“要不大伯,你也找一个,你看我们村里有没结婚的姑娘,也有丧偶的婶婶,合适的话我什么时候给你去寻一个。”
大伯忽然板着脸,说:“你小子怎么没个正形的,快去喊几个姑娘出来吃饭了。”
我去了厨房里,可是厨房里没有人,回到了我的房间里也有人。
回来的时候就不见苏婉,她不是一只坐在堂屋里的吗?
还有秀秀,做完了饭也不见人了。
我有些着急,又回到了林巧儿的房间。
林巧儿居然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她的双脚摆成了一个大字,让人觉得很好笑。
我将林巧儿给喊醒了,大声问她:“苏婉和秀秀呢?她们去什么地方了?快起来吃饭了?”
见林巧儿没动静,我伸出了手抓着她的脚板,小声喊着:“大懒虫快起来吃饭了。”
秀秀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起来了,说:“她们去什么地方了我怎么知道啊!”
那一刻我的心忽然一紧快速回到了堂屋里,愣神的站在堂屋门口朝着大伯喊了一声:“大伯,苏婉和秀秀不见了,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大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将一碗盛满饭的瓷碗端了起来,从下面拿了一张纸。
他将纸递了过来。
我快速冲了过去,将大伯手中的纸拿到了手心里,然后慢慢的打开了。 纸上写着一行字,很明显是苏婉和秀秀两人共同写的:“林生,见信时我们已经离开了,我们三个人之中只要一个人能和你在一起,而这个人就是林巧儿,我们不和她
争了,毕竟我们两个人,一个做过太多对不起的事情,一个根本就没有感情。我们离开了之后,请不要找我们,再见面时形如路人。
林巧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打着哈欠问我:“林生,你手里是什么,她们留的字条吗?”
我摇了摇头,将那张纸条,撕碎后扔到了垃圾桶里,笑着说:“我们吃饭吧!” 我的笑容里五味杂陈,那是笑,也是对秀秀和苏婉的不舍,如果哪天我们再见面,我真心不希望我们成为互相的路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