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惟秀跟着武国公进宫面圣,是第三日的事了。
这才几日光景,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东阳郡王府的那一位,今年春日里旧疾复发,怕是不大好了。
人都道今年年头不好,都是因为正月十五里,打铁花时死了人,触了霉头。
要不然,怎么北伐大败而归,太子一出正月便病倒多日不朝,而东阳郡王年纪轻轻的,便不行了。
闵惟秀听着旁人的议论,心中冷笑,这群无耻的人,果然如同姜砚之设想的一样,想将那烂泥巴的丑事焖在锅里,就此揭过。
怕是过不了多久,东阳郡王就要病逝,至于太子,闵惟秀也不知道,宫中宫门紧闭的商量了一日,太子的病,是会好,还是不会好。
东阳郡王的事不了了之,那么郑国公府呢?满门血仇,竟然抵不过官家同朝廷的脸面了,真真的让人寒心!
前头的老太监,走得疾,临到那上书房的门口,轻声提醒道,“国公爷可仔细着些,官家这两日发了好大的脾气,郑国公府的那位,今日一早,便进宫了。”
他说完,也不等武国公开口,又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快步走着,撩起了帘子。
武国公一听的王珅的名字,冷哼了一声,刚想扯开嗓子骂人,就感觉到了有一只小手在扯他的衣袖。
这种险些把他从台阶上拉下,让衣服发出咔咔咔欲裂声音的力气,他十分的熟悉,想都不用想,就是他家老闺女闵惟秀。
武国公想着闵惟秀来之前的叮嘱,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黑了脸。
闵惟秀把心一横,伸出爪子狠狠的掐了自己个一下,真他娘的疼!
现在寿王府的牛都不哭了,她是不是应该也去掐一把牛,那眼泪岂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只不过,她自己个皮糙肉厚的,掐自己就算了,去掐牛,有点于心不忍啊!
闵惟秀着实佩服自己,都这个关头了,竟然还有心情想这些事儿。
那老太监撩起帘子一回头,差点儿下巴没有吓掉,之前这闵五娘子都好生生的,怎么如今一副断了腿的模样?莫不是来了葵水痛经?
他活了一把年纪,打懂事起就在宫中伺候,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那后妃们拿了抹了辣的帕子装哭,几乎几天上演一次。是以他能分辨出来,这位是真哭,那眼泪哗啦啦的流……
若这是演技,那闵五娘子大概要成象棚里第一戏精。
“闵五娘子,你且忍着些,一会儿老奴给你上碗红糖桂圆水……”
闵惟秀一愣,差点儿把眼泪缩了回去,啥玩意你就红糖桂圆水了?
只不过此刻不是同那太监纠缠的时候,再等会就不疼了,那岂不是得再掐一下。
闵惟秀这么一想,直接冲了进去,选了那最扎眼的明黄色,直接扑了上去,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屋子里的人一愣,尤其是官家,他一把年纪,独得了三个儿子,一个闺女都没有生,在闵惟秀年幼之时,也是常住宫中,同他十分亲近的。
只是后来这姑娘长大了,却慢慢生疏了,说到底,再亲也不是亲生的。
“惟秀这是为何?”许是想到了闵惟秀年幼之时可爱的小脸,官家的声音有些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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