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烧得通红的小脸略苍白了一瞬:“有人......有人推我......”
落水的恐惧与绝望霎时间袭来,心脏顿时擢紧,俞团团眼前一黑,却被初墨玦眼疾手快的一针缓了过来。
“团团,别怕,别怕,我在这里,我在。”风云烈连声地安慰着,声音温柔得几乎能融化掉,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她,给予她最为温暖的支撑与力量。
云澈清晰地感受到女孩惊恐的情绪,不知觉地咬紧了牙,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间逸出:“是谁?是谁推你,你看到了吗?”
垂在身侧的双手也不知觉地拳紧,他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歹毒,如果被他抓到,他真的会要了那人的命!
风云烈温柔至极的安抚,让俞团团不再那么恐惧,沙哑的嗓音轻颤着:“我没......没看到,只感觉有人在我背上使劲推了一把,就像......就像在邮轮上那次一样......”
风云烈心中一凛,前一刻还温柔如水般的瞳眸,此刻顿时寒气氤氲,仿佛淬满冰晶。
他转眸看向云澈:“短信,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澈摇头:“我没发过任何短信......”
说着,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确认并没有误发的消息。
初墨玦看了眼烧得迷迷糊糊的女孩,一边收针,一边淡淡问道:“你确定自己真的收到过澈的短信?”
俞团团虽然昏昏沉沉,却也听出初墨玦语气中的怀疑,不由更感委屈。
“我收到短信时并没有烧得糊涂,的确是澈学长发来的短信,每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他说要取外景,让我去忘忧湖边等他。”她努力清楚地解释完,一阵虚弱的喘息,额角竟微微沁出了汗珠。
风云烈看向云澈:“澈,看来有人盗用了你的手机号码,这人......不简单。”
云澈双手拳紧,幽邃星眸中闪过一簇愤怒的流火,竟然有人想要顶着他的名义去伤害俞团团,他绝不能容忍!
“我立刻去查!”他看了俞团团一眼,转身就走了出去。
只要初墨玦愿意用心治疗,发烧感冒这样的小病几乎可以手到病除,俞团团的烧很快便退了下来,人一舒服了,小姑娘便在医院里待不下去了。
医院的病床太窄小,她心疼风云烈只能坐在床边陪她太辛苦,便执意要回家去,风云烈拗不过她,只好将她连人带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地抱去车上。
初墨玦冷眼旁观,对小姑娘的折腾不置可否,回去的时候便充当司机,一路几乎沉默不语。
车内开着足足的暖气,俞团团舒服地窝在风云烈的怀里,身心放松之下,倦意简直无法抵挡。
意识朦胧之际,恍惚想起之前昏迷状态下的各种难受折磨,而现在身体松快,整个人都感到十分适意。
“初墨玦真的好厉害啊......”她窝在风云烈怀里,闭着眼,意识半沉半浮,喃喃低叹,“他真是神医呢,忽然好想跟他学医术哦......他一定不愿教我......要是叫他一声师父......算了,他肯定不高兴......”
风云烈低头,本想回应她的话,却见女孩已沉沉睡去,小嘴微嘟着,似在梦中都有些不满抱怨,不由莞尔,心,软得都快要化开。
安静的车厢里,即使女孩是梦呓般的呢喃,还是清晰地钻入初墨玦的耳窝。
车窗外一路灯光延伸进无边黑暗中,他忽然有片刻的恍惚,意识像是延伸进另一道时空长廊,似有什么东西一瞬即逝,心中悠悠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仿佛熟悉,却又遥远陌生。
他眨了眨眼,泯去脑海里某些可笑的念头。
不过是那女孩迷迷糊糊间一句胡言乱语,他竟然觉得这样的话语似曾耳闻,这样的情景似曾经历......
怎么可能?!
......
冬日阳光下,四季常青的树木仍旧绿意苍苍,偌大的庄园里一片宁静。
景叔让人将摇椅搬到了院子中,看着自家老爷舒服地躺在摇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享受着小丫头手法娴熟的按摩。
景叔站在一旁,不时给老人递上一杯保温的茶水,又不时笑眯眯地看向蹲坐在老人膝下的小姑娘,只是在看到她那略显苍白的面色时,忍不住微微蹙了眉头。
“团团小姐,你这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一句话,引得蔺战从摇椅上直起身来,看着膝下的那个小团子,浓眉也是一皱。
“刚才在屋里还不觉得,现在阳光下一看,还真是不对,”老人眸中透出担忧,“怎么回事,丫头,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