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瞅了眼床上毫无形象趴在那里的女人,抿着的唇角忍不住地抽了抽,随即若无其事地往衣柜那边走去。
“甲板上风大,我来拿件衣服给小念。”
还真是会心疼亲儿子……
顾雪莹撇了撇嘴角,看着那男人视若无睹地从床边走过,她心中忽然一酸,将脸埋进了柔软的床褥里。
虽然不是第一次有晕船的经历,但此时身体如此不适,整个人莫名就娇气了许多,尽管不想让人知道,更不愿让人扫兴,可此时顾雪莹还是很希望身旁有人嘘寒问暖,希望有人能温柔安慰……
眼眶里不争气地一热,她有些凄惶不禁,只得将脸更深地藏入被褥间。
邢天在衣柜里随便拿了一件外套,眼角余光瞥见床上的女人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心中微微一紧。
这女人平时总是生龙活虎张牙舞爪,现在这样消停下来,一定是身体很不舒服,可她却一个人躲到房间里来,不愿被人看到她的不适。
他抿了抿薄唇,淡淡地问了一声:“你不舒服?”
顾雪莹没有抬起头来,声音闷闷地从床褥里传出来:“没事,我只是……有点晕船而已,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邢天微愣了愣,不由多看了她几眼,说出来的话却言不由衷。
“平时不是挺能耐的吗,这会儿刚一上船就趴下了?小念幸亏不像你……”
顾雪莹一股无名火窜了出来:“对啊,小念像你,能耐得不得了,行了吧?”
她手一撑坐了起来,盘起腿儿,也不去拂开脸上凌乱的发丝,就那么毫无形象地瞪着邢天,眼睛里呲呲冒火。
“拿了衣服就出去,别在这里打扰我休息!”
她毫不客气地赶人,对这个男人她真的感到绝望,没有力气再跟他闹,也不想再见到他,心里酸楚得不行,却硬撑着怒火不愿服软。
邢天注意到凌乱发丝后那张有些苍白的小脸,心中莫名一抽,尽管她牙尖嘴利,可也掩不住那失了血色的干涩唇瓣。
顾雪莹看到他忽然转身就离开了房间,不由呆了呆,心想应该是自己的毫不客气惹怒了他。
她身体一软,向后倒在了枕头上,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被邢天这一打扰,她晕船的症状倒是被忽略掉很多,可是心好累,那颗无望的心,真的……真的太累了……
天花板渐渐模糊,眼底有某些东西仿佛要奔涌而出,房间门却忽然又是一声响,她连忙将那满眶的泪意硬逼了回去。
“起来!”身旁光影一暗,离开了的男人又重新出现在眼前,晃了晃手里的药盒,“先把药吃了再睡。”
顾雪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嘴里下意识地喃喃:“什么……什么药?”
“晕船药,”男人说着,已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起来吃药。”
顾雪莹有些懵了,依着他的手臂坐起身来,眸光一转,竟发现床头柜上还多了一杯白开水。
她还在犯懵,邢天已从药盒里取出药丸,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她嘴里,拿起一旁的水杯凑到她唇边。
“吞下去!”他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顾雪莹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将药丸吞咽下去。
热水入腹,她顿时感觉舒服了很多,抬眸看向邢天,仍觉得不可思议。
“你……你在哪里找到的药?”
“佣人找来的,这里准备了常用药。”邢天永远言简意赅,端着杯子又凑近她干涩的唇边,“喝水。”
顾雪莹将那杯水喝掉大半,才想起自己伸手接过杯子,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谢谢你。”她微垂下眼眸,轻声说道,心里竟隐隐有种甜丝丝的感觉。
邢天垂眸看向靠在床头的小女人,她双手捧着杯子,小脸上不知觉透出一丝羞赧,这模样,竟让他有久违的感觉。
初识时,那个热情又有些害羞的小秘书,不知为何,现在在他面前变得越来越张牙舞爪横眉怒目,往昔的娇羞已几乎无影踪,那张俏丽的小脸上,更多的表情是……愤怒。
心房某处莫名又是隐隐一抽,可是一开口,仍是那般的淡漠无情。
“不用谢我,孩子还需要你来照顾,你趴下了,谁来照顾小念?”
顾雪莹抬起眼眸,愣在那里,眼睁睁看着男人转身离开,终于忍不住问道:“原来……你把我当成带孩子的保姆了?”
邢天颀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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