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连忙扶住她,关心地询问情况。
被拉走的俞团团正好扭头,看到那相依相偎神态亲密的两人,又注意到苏琰脸上由衷关切的神色,不由纳了闷,他不是说跟乐圆圆没什么的吗,可这模样看来不像呢?
潘朵儿呆立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云澈把那女孩拖着拽着的走远,那只放在女孩肩膀上的大手,似乎一刻也不愿松开,似乎也容不得女孩跟苏琰说上半句话。
而对于潘朵儿,他却几乎连正眼都没瞧上一眼。
指甲陷进了手心里,一阵刺痛,潘朵儿眼底似爆出了红血丝,一颗欣喜的心彻底凉透,酸意肆虐,腐蚀得千疮百孔。
乐圆圆假借肚子疼缠住了苏琰,眼看云澈与俞团团走远,这才直起腰来,装出一副已缓过劲儿来的模样,娇滴滴地拒绝了苏琰带她去看医生,还假意生怕麻烦到苏琰,那模样,简直说不出的乖巧懂事。
苏琰这才转头去找俞团团,见她已经走远,清俊的脸上顿时难掩失落。
乐圆圆乖巧地半垂着眼睛,掩住了那双心机颇深的瞳眸,心里一半嫉恨,又一半得意,她忽然发现,这个男人心里应该还是有她的,原本打算放弃的那些心思,又重拾了起来。
这一次,她绝不能再失手了!
雄风大楼。
一袭白衣的男子,清逸似修竹,素洁如月光,淡烟长眉下,那一双细长眼眸,仿佛隐着幽幽月华。
“陪在她身边的,应该是你。”初墨玦忽然说道。
对面,坐在办公桌后的风云烈长睫一掀,有些讶然:“你没空?”
初墨玦半垂下眼帘:“这不是有空没空的问题,而是……”他微蹙了蹙眉,抬眸看向风云烈,“烈,你不觉得,这段时间你对小暖过于疏忽了么?”
风云烈眸光微微一闪,有些莫名其妙。
疏忽?这说法似乎有些不符合事实了。
自从卿玉暖提出想要学习管理家族事业之后,他每天几乎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帮她了,跟她待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跟团团在一起的时间还多,这,也算是疏忽?
想到为此而冷落了自己的小妻子,他不由也蹙了眉心,有些不满地看向初墨玦。
初墨玦看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并没有理解到自己话中之意,心中也有些微微不满。
“也许你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突然结婚这件事给身边人带来的冲击,”他缓缓说道,“我们几个一开始都觉得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小暖?”
风云烈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反应,母亲的态度就已经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结婚,得到的不是祝福,却是各种反对与质疑,他自己倒无所谓,却不愿委屈了他的小姑娘,所以他不想去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只想护着她,让她能过得开开心心无忧无虑。
“我知道,你现在满心里都是俞团团,可能已经不在意其他任何人,”初墨玦看着他,继续说道,“所以,你可能没考虑过小暖的处境与想法。”
初墨玦抬眸,看向落地窗外,心中缓缓漫过一缕涩意。
“自从卿离走后,小暖便一直在我们的呵护爱惜下长大,不是亲人更胜亲人,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状态,突然被人硬生生闯入,分走了那一份关注与重视,她心里的落差可想而知。”
“尤其,”他又转眸看向风云烈,“她还一直住在风临山庄,这种尴尬的心情,烈,你能理解吗?”
风云烈闻言,心中有所触动,抬眸看向初墨玦,一贯冷若冰海的深眸中,似有微光晃动。
初墨玦垂下眼眸,继续说道:“我们几人中,她只有住在你这边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顾,毕竟有心姨在,不存在什么不方便的,但现在这个情况,她可能真的不好意思再继续住在风临山庄,可是她家里已没有亲人了,你要她如何自处?”
“我没有赶她走。”风云烈抿了抿唇,心中对卿玉暖隐隐有些愧疚与怜惜。
他的确想着要一直像待妹妹一样地照顾卿玉暖,甚至,为了挽留她,那一晚他在楼下客厅里坐了大半夜,耐心地听她讲了许久过去的事,才终于让她心情好了很多,不再提离开的话。
“你是没有赶她走,但你对她的关注与关心却明显不如以前了,甚至对她冷淡了很多,她为此感到很失落很伤心,你知道吗?”
初墨玦有些责怪地看了风云烈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小暖是个很敏感的女孩,现在孤身一人,需要更多的爱护与照顾,烈,我知道你一心只有俞团团,但是,小暖毕竟是卿离唯一的妹妹,对她,我们再多些关心与爱护,都是应该的。”
风云烈垂下眼睫,遮掩住眸中那一缕沉痛。
他怎么可能忘得了卿离临终前的嘱托,从那时起,他就已经接过卿离肩上的重担,将之视为自己一生都不可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