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握着毛巾擦着湿发的手不由微微一顿,脚下也有片刻停留,被小女人那一脸淡定平静的表情弄得怔愣了一下,此刻的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之前那些羞窘尴尬荡然无存。
邢天抿了抿唇,垂眸继续擦着头发,脚下一转,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还没来得及转身走开,女人已冷不丁儿出声,语气随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昨晚不好意思哈,我喝太多了,发生了些什么自己都有些稀里糊涂的,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懂的,偶尔解决一下生理需求而已,不必在意。”
随着话音一落,卫生间的门也同时砰地一声关上,花洒放水的声音随之隐隐传来。
邢天保持着擦拭头发的造型,有些僵在了那里,仿佛一尊千年石像终于风化,一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蓦然出现了无数裂纹,极少显山露水的面色,顿时黑了个透底。
一扭头,怒视着紧闭的卫生间门,眸光犀利得仿佛要穿透房门。
这女人!
竟然……把他当做解决生理需要的工具了?!
……
银灰色的小轿车外表极其普通,实际配置与性能都相当不错,在密闭的车厢里就能听得出来,发动机的声音极为悦耳顺畅,一听就知道性能极佳。
身旁的女孩有些过于安静,云澈忍不住悄悄瞥了她一眼,把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
毕竟才十八岁,还不能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那闷闷不乐的小模样,即使她偏着头看向车窗外,那后脑勺上梳得很可爱的丸子头似乎都在发散着不开心。
云澈微微蹙眉,趁着前面红灯,踩下刹车,扭头看向女孩,眸光落在她粉嫩嫩的小耳朵上,随即轻轻一抬,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注意到那密长又卷翘的睫毛,好半天才眨动一下。
“你相信他吗?”他忽然问道。
神思不属的女孩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着她家学长俊逸的侧颜,眨了眨眼,有些回不过神来。
绿灯亮起,云澈目视前方,看似专心开车,眉心却越蹙越拢。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他又问。
俞团团愣了一下,反问:“你怎么问这个?”
“那你又在担心什么?”
俞团团再次怔住,张了张小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也许是生活的突然改变,让她有些适应不良,也许是风云烈……不,她应该信任他的,可是……
昨晚她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可是风云烈却仍加班未归,理所当然的,卿玉暖也一定陪着他一起……
她倦极睡去,今早醒来,身旁空无一人,如果不是枕上睡过的痕迹,她差点怀疑风云烈彻夜未归。
下楼去,果然,风云烈又已经和卿玉暖一起上班去了,甚至没来得及为她做一顿早餐。
垂下小脑袋,看着膝上无意识蜷紧的小手,她有些失落,有些茫然,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像是陷入迷雾里,摸索不到实质。
“说话!”云澈皱眉,假装不耐的语气,掩藏了实质的担心与关切。
俞团团扭头看向云澈,有些不知该如何启齿,小嘴张了又张,还是颓然:“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担心什么,只是……只是很困惑而已。”
“困惑什么?”
“我不明白,为什么……之前从来都没有听你们提到过卿……卿小姐?”
“又没发生什么事,没有必要专门提起。”云澈目视前方,语气很淡,不以为然。
“可是……你们明明都对她很重视啊,怎么会没有必要?”小姑娘疑惑更深,这四个男人分明都对卿玉暖另眼相看,怎么现在又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对她重视,是因为她哥……”云澈清朗的星眸忽然一黯,俊秀的五官线条也渐渐冷肃下来。
俞团团不解:“她哥怎么了?”
“她哥……”云澈忽然深吸了口气,仍目视前方,却似透过车窗,看透了时光。
“君城四大家族之下,还有十大名门,卿氏就曾位列其中。”
云澈声音微沉,似乎也压低了车内的气压,他一直没有转过头来,却感觉得到身旁女孩困惑的目光。
跟风云烈一样,他也向来不喜欢做解释,可是这会儿却缓缓道来,为这个闷闷不乐的女孩,释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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