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吗,你就不怕他们来砸了你的店?”
老板娘:“……”
……
后座里长久的沉默,让金秋如芒在背,浑身都不由自主地发紧,握着方向盘的手紧张地攥了起来。
实在难耐这诡异的气氛,金秋看了看后视镜里一直垂眸不语的男人,终于忍不住试探着问道:“少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龙御凤羽般的长睫微微一闪,绝艳的唇边一缕似笑非笑,垂眸轻抚着自己左手的手腕,那里原本肌骨精致如同精雕细琢过,此时却有些微微红肿,让人看着不由心生怜惜。
半晌之后,奢靡华美的声音才从那瑰艳的唇齿间懒洋洋逸出:“你说,修习古武学的人,是不是真能刀枪不入?”
“……”金秋一懵,一时不明白龙御为什么说起这些,她抬眸,看向后座里似笑非笑的男人,那对异色妖瞳里隐隐的杀气,让她顿时一凛,电光石火间,她猛然明白了些什么。
“少主,你是说……风云烈在习练古武学?”她细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诧。
龙御淡淡一哂:“古武学,倒真是稀世罕见。”
金秋眸光一闪,回想起那夜酒吧里被风云烈凌空甩飞的经历,心里顿时一颤,连忙看向后视镜里的男人:“少主,你刚才……没事吧?”
龙御不动声色:“手腕脱臼而已。”
金秋倒抽一口冷气,把着方向盘的手一紧,车子顿时摇晃了几下,她慌忙把住方向盘,心中怦怦乱跳。
龙御终于掀起羽睫,淡淡瞟了她一眼:“慌什么,已经接回去了,好好开车!”
他又垂下眼眸,看着自己微微红肿的手腕,凤眸微眯,唇边不引人注意地微微一搐,透露出他心中的不甘与不虞。
风云烈只是两指捏住他的手腕,他半边身体就是一麻,完全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他手指微微一错便错开了他的腕关节。
作为飞龙会少主,龙御自小便恣意放肆地生长,除了父亲龙行,没人敢阻他拦他,如有这般不识趣之人,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他肆意张扬至今,还从未受过今日之挫。
金秋把好方向盘,还是忍不住心疼地朝后视镜里看去,后座里的男人一脸若无其事,只是那对异色瞳眸微微闪烁着一道奇异的华彩,仿佛久已蛰伏的某种亢奋被激活,与一贯的慵懒无谓交结出异样的色彩,让本就妖冶邪媚的男人,更加致命的妖异。
感觉到心跳都似乎顿住,金秋慌忙收回眸光,微微地喘气,再这般迷恋忘形地看下去,恐怕真要出车祸了,伤了她没什么,如果伤了少主……
她心一痛,不敢再想下去,集中精神专心致志地开车。
后座里龙御却根本没在意她的感受,又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听说风云烈有一支秘密军队?”他妖瞳里闪着异光,珠玉般的牙齿轻轻咬了咬花瓣般的唇角,不经意,却性感撩人之至。
金秋呼吸一紧,差点又看得呆住,连忙收敛心神,一边专注开车,一边思索着回答他的问题。
“传闻中是有这样的说法,但没有任何人真正看到过,所以,这支秘密军队究竟存在与否,还是个谜。”
龙御唇边似笑非笑,轻描淡写说道:“未必是空穴来风,让净土堂去查查。”
金秋一惊:“少主,你要查风云烈?”
龙御抬眸看了她一眼,神色淡然。
金秋却有些不安:“可是尊主严令禁止与君城四大家族产生争端,尤其是风家……”
龙御一声轻嗤:“你们尊主早就隐退江湖,整天只知道寄情山水,根本懒得管会中的事,钓鱼养鸟,赏花弄草,才是他每天最关心的大事,不用在意他。”
金秋噎住,好半天才嗫嚅道:“……可是,尊主之令……”
“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龙御淡淡地打断她。
金秋对上那双隐隐戾气的异眸,心中顿时一颤,连忙表明心志:“……是,少主!”
……
车速很快,俞团团不由握紧了身前的安全带,眼角余光里,身旁的男人仍然冷凝如冰山,双手沉稳淡定地把着方向盘,似乎与这过快的车速根本不搭嘎,却又莫名地让人心惊。
俞团团不安地抠着手指,在这沉闷压抑的气氛里心慌慌的,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身旁的男人看起来淡静如常,但这过快的车速,却是无声的发泄。
上车时,风云烈拉开车门,将她塞进副驾驶座里,动作很温柔体贴,可是那紧绷的手臂还是让她心中一紧。
她抬眸,想要赶紧解释一下,却看着那微微俯近的倾世俊颜,不由一呆。
他那对藏山纳海的眼眸,一向深广得似能容无边长空无限海疆,幽邃得难以想象,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深暗得犹如地底深渊,映着暗无天日的深空,压着沉沉乌霾,闪着郁郁电光,一明一灭中,深渊中波翻浪卷,激起惊涛裂岸,碎石飞浪,扑面而来。
俞团团顿觉呼吸一窒,张着小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抠着手指,感觉娇嫩细腻的皮肤都要被抠破了,心中的忐忑不安却没有稍减,反而越加强烈。
她吸了口气,鼓足勇气转头看了他一眼,再看了一眼,却还是嗫嚅着不知该如何表达。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面对喜怒无常的龙御,她敢毫不客气地怒怼,面对傲娇的云澈,她能不以为然地吐槽,可唯独面对他,她总是无计可施。
很不想惹他生气让他不开心,可自从认识以来,却似乎总是在惹他不高兴,她真的不想这样,她真的很希望自己带给他的都是愉悦与快乐,很希望他能对着她露出由心而生的欢欣喜悦,就像那晚那样绽开的笑容,让天地失色,让万物俯伏,让她心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