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颜值上,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却难忍暗暗的腹诽——现在才来说这些,真是马后炮!
“其实……”俞团团想说这只是小事一件,但想到已经人尽皆知,只得抿了抿小嘴,“没什么的,我自己能解决,琰哥哥,谢谢你的关心。”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为苏琰的这些话而欢欣雀跃,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追逐去靠近,现在的她,甚至想逃避。
她终究追不上云的脚步,握不住风的透明,对她来说,苏琰是她人生里最美的朗朗清风徐徐流云,清透,纯粹,缓缓拂过了她八年的韶光,投映下涟漪不休的脉脉波纹,却终将掠空而去,再也不会映照她这一湾碧湖波心。
苏琰清俊的脸庞微微一僵,为她的疏远与客气而心惊,那双清风流云般爽洁明亮的眼睛,掠过乌霾一片。
“团团……”
“哎呀,要迟到了!”水柔忽然惊叫了一声,拉着俞团团就想走,“快,团团,金教授最恨人迟到了,被他抓到,这节课都泡汤!”
俞团团踉跄着被她拉走,只好回头朝苏琰歉意一笑:“琰哥哥,我真的没事,你放心。”
苏琰怔怔站在原地,看着女孩匆匆离开的背影,已记不得这是第几次看着她的背影了,冥冥中,似乎有些什么被打乱了颠倒了,懵懵懂懂的,好像在不知不觉间错失了什么,那些习惯成自然的事,他好像再也找不回来了……
上课的时候,俞团团环视了一周,果然没看到乐圆圆的身影,看来真的被劝退学了?
她抿着小嘴,有些无心上课了。
乐圆圆也就罢了,可是沈悦婷那样的家世背景,校长哪来那么大胆子敢轻易动她,除非……
是他吧?
在君城,只有风云烈敢这样睥睨一切不惧豪强,也只有他做出的决定,没人敢质疑和忤逆。
想起他昨晚的眉头紧蹙,想起他在车里的欲言又止,想起那次他说,“不要再让别人欺负你”……
本来想瞒着他的,她想要自己解决,却还是被他发现了,腿上那些伤痕虽然并不严重,可是看起来却很恐怖,他一定把事情看得很严重,所以才会找到校长,可是……
俞团团哀叹一声,无力地趴在桌上,为自己再次成为舆论中心而长吁短叹,要是被人知道这事是风云烈插手干预,还不知道会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
小腰处忽然被身旁的水柔用力顶了一下,怕痒的她差点惊叫出来,正要扭头嗔怪,忽然感觉气氛不对,心中一警,抬起头来,金教授已站在她身旁,严肃地打量着她。
“这位同学,上我的课,就让你这么生无可恋?”
俞团团:“……”
……
下午没课,俞团团早早就离开了学校。
水柔通过了面试,立马就要投入到新的舞蹈排练中去,俞团团就因此闲了下来,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回南郡去看看妈妈,忽然对自己没能通过面试有些释然了,她的琐事太多,的确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样样兼顾。
蓝嫣的情况虽有好转,但进展缓慢,依然无知无觉地躺在病床上,俞团团甚至在想,妈妈是不是根本不愿意醒过来。
舅舅始终联系不上,生父又不详,家里的情况那样拮据,妈妈是不是也想要逃避,想沉在那个平静的梦境里,不去面对现实生活种种的嘲讽与摧折。
每次从南郡回来,心情总是会郁郁低落,俞团团蔫嗒嗒地从车上下来时,差点撞到人。
“小心!少夫人。”祁伯紧张地几步跑过来,一把将她轻轻拉开了一些。
俞团团抬眸,这才看到身旁停着一辆小货车,两个装修工人正抬着一面巨大的镜子,小心翼翼地走上台阶,俞团团刚才差点撞上去,这镜子坏了没啥,要把少夫人撞坏了,可怎么跟少爷交代?所以祁伯吓得赶紧跑过来拉开她,这会儿胸腔里都还在扑通扑通急跳。
“祁伯,这么大的镜子拿来干嘛的,衣帽间里的穿衣镜不是好好的吗?”俞团团看着那面镜子,疑惑地问。
“少爷把三楼最大的那个房间改装成了舞蹈练功房,说是给少夫人练舞用的,”祁伯转头看向她,有些惊讶,“少爷没告诉你吗?”
练功房?!
俞团团惊愕,有些不敢相信。
专门为她装修了一间练功房吗?这样说来,以后她也有自己的私人练功房了?
惊愕过后,欢欣喜悦立刻接踵而至,毕竟还是个小姑娘,那种得到了自己最喜欢的宝贝的惊喜心情,简直无法克制,立马就想跟上去瞧瞧,却被祁伯赶紧拉住。
“先别急,让他们装好了镜子,你再上去看。”这安装镜子可是个精细又危险的活儿,不小心就会碎得一地渣,祁伯生怕毛毛躁躁的小姑娘会撞到磕到,好言好语地哄劝着,“晚饭快做好了,少夫人先去换衣服洗手,好不好?”
小姑娘被哄着上楼去换衣服洗手,可是对着那面穿衣镜时,还是忍不住爆棚的好奇心,换好家居服就蹦蹦跳跳出门,欢欣雀跃地跑去看她的练功房。
住进山庄已经一周多了,她这是第一次到三楼来,不由抿了抿小嘴。
仔细想想,自己似乎一直把自己当客人,不好意思到处走动,甚至外面那个十分葳蕤馥郁的大花园以及幽谧雅静的后院,她都还没有去走走看看。
风临山庄,其实已经是她的家了,她是这里的女主人呢,只是……这一切真的都会永远属于她吗?
她的心始终是有些忐忑的……
三楼的格局跟二楼一楼都是一样的,宽大的走廊两边一间间的房门都紧闭着,只有走廊尽头的那扇双开大门敞开着,里面传来细碎的声音和人声,那应该就是她的练功房吧,竟然就在二楼主卧室的上方。
她想了想自己所住那间主卧的面积,全部拿来做一间练功房,真的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