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道:“自古以来,男尊女卑的思想便是根深蒂固,只是,女子又为何不能休了其夫?这事之错本就不在这位王淑贞,而在高家乐,高家乐既然不喜欢其妻,又不能给她应给的生活,便不该强行将两人捆绑在一起。”
铁真点点头,御史中丞邓忠祥却道,“只是,这样与厉害的做法不符,怕是要引起民愤的啊。”大理寺的案件审理,一向对全翊国的案件都有指导意义,翊国上下的官府,只要遇到同类的案件,不敢轻易审判的,都打到大理寺来,遇到一样的就自己判,除了重大的死刑的案件,需要大理寺复核以外,地方的官员还是相对有自主性的。
念安了然道:“这大人不必担心,要想,只要是人之常情,都是可以理解的,念安不过提出自己的看法,各位大人可要慎重,这事做出来,难免开先例。”
刑部尚书早知是这样的事,他也不想来,他堂堂刑部尚书省全国的疑难命案,居然被抓到这里来听这种男男和女人之间的情爱纠纷?沈从文道:“铁大人,你做决定吧,这事本官觉得,还是依着老祖宗的方法来的好。”
御史中丞道:“不如把这个呈给皇上?毕竟这事对以后都有影响,不可轻判。”
念安道:“铁大人判就是了,皇上近日事多,若是他来判,应会从了王淑贞的意思。”这倒不是秦曦的事情,若是一般时候秦曦定然是会判给高家乐的,但是念安如果说了他的意见,秦曦就会按照念安的意思来判。
所以,红颜多是祸水,蓝颜也是,好在念安对朝中的那些事情根本不感兴趣,更不想提太多的看法,而秦曦也不是一个昏君,真正重要的事情即便念安说了,也只会作为考虑的因素,更不会“烽火戏诸侯”。
高家乐大惊,什么样的人会这样有本事,竟敢当众揣度圣意,看来这人的名气不小。
铁真想了又想,道:“那便判王淑贞将其夫休了,退堂!”
王淑贞再一次跪趴,道:“谢大人!”
三位大人一同站起身来,退进内堂,念安跟着走进去,那刑部尚书的女儿就是沈行欢,在宫里这么久没侍过寝,混了这么多年也不过就是一个夫人,家里人自然觉得面上无光,心里也记恨念安,沈从文二话不说便走了,看着念安的眼神都带着嫌弃,就好像前面的礼数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念安面上也不介意,心里多少有些难受。御史中丞并无多话,直接走开,念安也知道,他们那些读书人的眼里,最看不起的就是他这种“谄媚”的人,文人都有文人的气节,念安何尝没有,只不过为了秦曦也都一一忍下了,他早就不是那个数年前天下美誉的“第一才子”了,不是他才华不够,只是配不上那虚衔了。
见人都走了,念安才恭敬道:“今日打搅铁大人了,只是蔡尚书找到的时候,已经逝去了,这线索便是断了,不知道铁大人有没有其他的什么线索?”
铁真对念安无感,但是秦曦毕竟压在他头上,也不敢跟念安过不去,只好道:“那线索留的本就不多,当年的丞相是从户部的银两中贪走的,那卷宗还在收藏室里,不如公子去看看卷宗,看看有没有什么启发?”
大理寺的卷宗,一向不给人看,今日铁真为何突然提出将卷宗给他看,念安心中虽然生疑,却实在是想早一日见到自己的父母,只好跟着到了卷宗室。
卷宗室中一片潮湿糜烂的味道,不知道里面的东西到底坏了多少。直到侍卫将卷宗室内的烛火点起来,这才知道放眼望去,除了左边的柜子上没什么灰尘,右边的是一层比一层厚,这时便听着铁真道:“这里的卷宗是按年份排的,当年的案子还在里面,大理寺一向要存档,就是为了来年纠错要查时要用。苏大人的卷宗在那边,一直没有皇上的命令,臣也不敢动,既然公子带着皇上的令牌而来,那便跟臣一同去亲启。”
念安看着眼前的一张张绿牌,依照年份月份排放,每一个月放一个架子,每三个架子就有一年的卷宗,卷宗室看起来深得很,不同年份,不同的架子,卷宗也高低不齐,好在摆放整齐。念安细细数了数,一下子还看不到头,道:“这卷宗室放了多少年的卷宗?”
铁真道:“卷宗每一百年一清,架子轮番用着,倒也不会不够放,要是哪年的案子多一点,哪边的架子就要高一点,近些年随着跟各国商贸的发展,案子倒是多了一些,不过大多都还未完全封档,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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