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的前兆。不过尸体能立住,表明时候快到了。
幸而.....尸体还没睁眼。
“找到了一张纸。”简决在放龛的桌子下找到的。
他和李仲楼到另一边去看,一看才知,这是村里的医生留下的遗言。他有文化,发觉村里的人都不看病,反而去拜娃身娘娘,就知道不妙。要出去找镇上的人帮忙。不料被村民发觉,说他对娘娘大不敬,要炼化他为娘娘守村。于是先抓来关起。医生知道,他们要把他泡在水里溺死,这样魂就投不了胎。于是在这屋里找来纸和笔写下这些事,希望以后警察和记者来能发现,逮捕村长和村里的法师。
站在面前低着头的尸体,就是医生,村子里唯一清醒的人。
信上医生的笔迹很潦草,他很恐慌,也很愤怒,他写道:“疯了!都疯完了!一个个人死了不埋,炼这样炼那样,鬼见不得光,人也变得见不得光!一个个躲在屋头,真的成鬼迷日眼!到了七月半,还要把僵尸和娃身鬼放出来过节!都疯完了!全村人都不该活!”
纸上提到了娃身鬼,简决抬头,明了了些事。
“我也是没带工具,帮不了这位医生,尸体时机成熟,我也破不了。”李仲楼遗憾地叹口气,他知道,强行打碎这里的一切,只怕尸体发生异变成魃之类的就难了。
“鬼迷日眼的,”简决用四川话骂了一句,“生病不看医生,尽整些封建迷信。”简决继续翻抽屉,翻出几张医生写的手记,看内容是对村民的病写的分析。一开始很多小孩脸色发青,手上不停地长着癣一类的东西。以为是皮肤病,或者细菌感染,可是家长死活不愿意医生接触孩子。虽然医生就是刘家沟的,但村里人认为只有医生是一个异端。
李仲楼用鼻息“哼”一声,没再说话。他还望着医生的尸体,眼神复杂。
“走吧,娃身娘娘庙。之前我要去,没想到那老村长还在那徘徊,就返回了。”简决小心地跨过铁链,尽量不碰到铃铛。
李仲楼走之前,最后靠近尸体看了一眼,他看得真真切切,尸体脖颈间,清晰的筋突起,还在微微跳动。他惊得瞳孔一缩,瞪大了眼睛,最后只能叹气离开。
两人把门口复原,却带走了医生的书信,装在简决带来的标签袋里。
走去庙前,村长恰好不在。简决说正门上了锁,不过之前调查过有窗户。
绕到庙宇后面,果然有扇能开的小窗,好在简决和李仲楼身量都不胖,干这么久鬼探身手也不差,翻进去倒是轻而易举。
二人落地,四周一片漆黑,还有一股子霉味,像是一些劣质的布料。简决打开强力手电,差点把自己和李仲楼的眼睛晃瞎,“哎呀,这个手电电充多了。”
可是他适应了光线,就向四周看去,发现他们被笼罩在一块巨大的黑布里,再一看,简决瞬间寒毛直立,叫出了声。
“我曹,那是什么!”他忙移开了视线。
黑布之上,露出一个惨白的瓷质人脸来,脸略胖,半闭着眼睛,嘴角阴阳怪气地笑着,盯着下面的两人。虽是假的,但盯着看很是渗人,它像是要把你看透。
他们扯开黑布,李仲楼深呼吸了两下。
他们走出去才发现自己刚才是翻在娃身娘娘的身后去了,娃身娘娘正面更是诡异,头大身小,两张脸,似孩童又似老妪。正面是张红润的笑脸,笑得内敛而藏着一些心机一般让人不舒服。而且娃身娘娘身后就盖着一块黑布,蜘蛛网似得挂在房梁上,又铺在地上。
“还裹个头巾?怕不是中东老妖怪。”简决并没有直视它,而去看它的贡品。“当年闹文革怎么没把这些牛鬼蛇神干掉?”
平平整整一张桌子,贡品却没有。
除此之外,庙宇两侧还有几张桌子被布掩盖着东西。
李仲楼走上前去,“掀开看看?”他问简决。
简决点头,“掀就是了,应该没危险。”
李仲楼一把将盖着的布掀开,看到一列列的灵位。“这...是一座祠堂?”他掀开其他的来看,发现都是灵位。
“刘誉昌,刘佳佳,刘东之妻张春梅...,这些灵位摆在这,也就是说,其实村长知道那些人已经死了,那些人还活着?那他们还是分得清活人和死人嘛。”简决一路盯过去,看到有一排灵位的漆还是新的,他就知道这是最近死亡的人。
“制作这些灵位的都是同一个人,看这个村子的封闭情况,也肯定是村里的手艺人。应该是男性,受过一定教育,四十五至五十岁之间,掌握有每家每户的人员名单。”简决想起医生的书信,“跟村长是一伙的吧?”
“你应该说,整个村的大多数村民,都跟村长是一伙的。”李仲楼在背后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