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狂奔,后背伤口崩裂也不在乎,跑到第四层,赤手将吊着人的绳索拉上来。西角落的炸弹已经自爆,嘭声之后火光灼眼。
他抱起人就往下跑,在一路火光爆炸中,护住怀中人扑飞出去。
残碎砖片乱飞。
强烈的爆炸,令他耳内传来尖锐的耳鸣,嗡然之间短暂失去听觉能力,缓了足足一分钟才恢复。
“小洱。”他撑坐起来,去搀倒在地上的人,扯掉她头上的黑布罩,却在看清里面的人时,骇然失色:“怎么是你!”
“……衍哥。”沈嫣昏沉沉得半睁眼,虚弱地叫他名字。
他猛地将摇晃的人扳正,红着眼,嗓音颤抖得怒喝:“苏洱呢!为什么会是你在这里!”
“不知道,我不知道……”
沈嫣本就虚弱,被他一顿摇晃眼白一翻昏厥了过去。
如闷雷落入头顶,陆衍之手发抖一松,任何沈嫣摔在地上,不敢置信得回望已被熊熊烈焰包围的破工厂。
半小时前,他在回医院途中接到来自陈纪深的视频电话,刀锋就抵在昏迷中的苏洱脖子里。
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赶来,却遇上最难的抉择。
苏洱、小忘。
他选择了前者,舍弃了亲生儿子。可是,为什么苏洱变成了沈嫣!他为了救沈嫣,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苏洱再次苏醒,还在原先的房子里,不同的是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手脚已经松绑,深深的红痕烙印在雪白手腕、足踝。屋子里烟草味很重,还有男人在推牌九的声音,骨牌在桌上磨得沙沙作响。
“七哥,人醒了。”
黑皮最先发现她睁眼,冲坐在一边抽烟发呆的陈纪深说了句。陈纪深夹着烟,只扫了眼没作声。
黑皮瞄了眼苏洱裙下白腻纤细的小腿,不自觉咽了口水,嬉皮笑脸得开口:“七哥,这娘们你打算怎么处置?”
“能怎么处置,一刀杀了呗。”
鸡冠头刚说完这句,就被黑皮推了脑袋,“呸!你可真给痛快。按我说,这娘们长的挺水灵标致的,杀了倒可惜。不如带她去接客,或者拍小电影,反正七哥正想法子折磨她呢,这种方法最管用,比杀了她更痛快。”
陈纪深吐了眼圈,笑了声。
黑皮见他没反对,赶紧趁热打铁讨好处:“七哥,不如先让咱哥几个尝尝味道,再送去接客?”
陈纪深点点头。
黑皮立刻对牌九没兴趣,心急火燎得走到床边,先把自己背心给脱了。其余三个见他这样,也围靠上去。
黑皮爬上床,捧着苏洱的脸乱亲,在她脖子里乱吻,苏洱完全没反抗,睁着空洞得眼睛望着斑驳的天花板。陈纪深回头看着她,看她是不是装的心死成灰,可是衣衫都褪到肩膀下面,她还是像条死鱼一样,只是眼尾有眼泪慢慢滑落。
黑皮在脱自己裤子时,被斜刺里一股力道踢滚下床。
“七哥……”
黑皮忙不迭忙旁边退,其余手下立刻往后闪躲。
陈纪深怒喝:“滚!”
“是、是。”黑皮连地上的衣服都来不及捡,立刻挥手招呼兄弟们离开。陈纪深盯着她,问:“为什么不反抗。”
她没答话,而是整个人侧身蜷缩起来,一只手抵在胸口位置闷声痛哭。陈纪深没打算她,站在一边抽烟看着她哭。
苏洱被关在这个地方以来,水米不进,嘴唇已经起皮,脸更是瘦地凹陷。黑皮今日份菜饭原封不动拿出来,告诉陈纪深:“七哥,她还是一口没吃,照这样下去不饿死该渴死。”
陈纪深从半开的门缝里看了眼背对着侧睡的苏洱,一把拿走黑皮手里的饭食,踹门进去,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一把将苏洱拎起来:“吃饭!”
她摇摇晃晃,像是只剩下一副骨架,眼皮始终耷拉着,干渴的唇瓣微动:“你杀了我吧。”
他瞳仁一缩。
陈纪深只怔了半会,就抓起水杯强硬得把水往她嘴巴里灌。她这会倒是挣扎了,闭着嘴不要喝,乱抓乱挠,指甲划破他的脸颊。
他吃痛将人猛地往一旁甩。
苏洱额头被床杆撞到,立刻发红起包,被水呛得伏在杆子上咳嗽。咳完好受些了,她重复道:“陈纪深,你杀了我吧……”
“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简单!”
陈纪深将餐食丢在床上,“吃不下也得给我吃下去!”
她伏在原地不肯动,像个死物。
陈纪深正准备第二句粗暴将米饭塞到她喉咙里,黑皮从外面进来,告诉他:“七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