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我走进了驿桥。其他人已经下班了,只剩韩牧之还在办公室里等着我,看到我出现韩牧之站起来微笑道:“你来了。吃饭了吗?”
“还没有。”我答道,韩牧之的办公桌落了不少灰尘,好像很长时间没用了,“你最近是出差了吗?办公室的灰不少。”
“没有。只是心情不太好,不想来上班。”韩牧之的声音淡淡的,“我也没吃饭,我定个外卖吧。”说着韩牧之掏出手机,开始定外卖。
我细细打量着韩牧之,他的精神有些颓靡,这不太像他的风格,他素来是干净利落、温和儒雅又精神奕奕的。我不由问道:“你最近,有什么事吗?感觉你的状态不太对。”
“我?我的状态不对,已经不是一时半会儿了。”韩牧之笑笑,“别说我了,说说你,事情怎么样了?他承认套路你是为了让你两个人格自相残杀了吗?”
我点点头:“你猜的没错,他开始的确是那么想的。”
韩牧之的眸子里焕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他甚至有点激动和亢奋:“看,他果然是有目的而来,可乔,他不是个好人,他是想杀你的凶手啊。你现在应该相信我了吧。”
“牧之,对你的话,我一直都是相信的。”我不知道韩牧之的亢奋点在哪里,可他异于平时的激动让我有点怯意,我忍不住问道,“你好像有点激动?”
韩牧之握住了我的肩膀道:“可乔,我不该激动吗?一直一来,因为有了陆曾翰,你和我疏远了。我有苦说不出,明明知道他不对劲,却无法证明他哪里有问题,以至于眼睁睁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现在既然证明了他是个居心叵测的凶手,我们又能回到从前一样亲近了,我自然是高兴的啊。”
我不太敢看韩牧之的眼睛,他眸子里的喜悦让我有些不能承受,我却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恰好外卖适时地到了,我忙说道:“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要不我们出去吃吧?庆祝你的新生,吃你喜欢的西餐?我也好久没和人开开心心吃顿饭了。”韩牧之说着就要收拾东西。
我忙按住他的手:“牧之,别了,就吃外卖吧,我也饿了。正好我还有事问你。”
韩牧之的神色黯了一些,我和他坐在桌子两侧,他点了日料,我吃了几个寿司,一个手卷就饱了。看着他缓缓吃完,我把盒子收拾好,问道:“对了,你之前和我说,你有姐姐的新发现,是什么?”
韩牧之的神色更加暗淡,半晌才道:“也没什么,就是以前知道的事多了些细节。”
“以前?”我鼓了鼓勇气,终于问出了口,“牧之,我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韩牧之看了看我道:“警察给的结论是自杀。”
“具体的呢?”我的声音有些抖。
“其实我知道的,也并不比你多多少。”韩牧之扶了扶眼镜,“四年前,你突然从美国给我打电话,说有人通知你可怡死了,你要赶回来。其实这么多年来,虽然我也在南城,可和可怡碰面的次数并不多。我知道她去世的消息还是你告诉我的。之后我就去机场接了你,到了刑警队。警察说,可怡是死于溺水,在南城的海边找到的她的尸体,同时在码头的探头有她一个人徘徊在水边的记录,她死前也没和任何人有过通话记录,没有迹象表明她是被人杀害,所以就判定她是自杀。由于警察之前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你们又没什么亲人,就由可怡的一个朋友签字同意安葬了。后来才找到你的联系方式,通知了你。当我和你赶到墓地,已经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从墓地回来后,你就高烧昏迷不醒,足足在医院躺了半个月,醒来后,你匆匆回了美国。
“等我再次出差到美国看你,你竟然笑着问我,最近有没有见到可怡。我当时就愣住了,试探着和你聊了聊,才发现你已经选择性失忆了。我也不敢再提。再后来,我又发现了你的副人格,就像我上次说的,就想办法把你带回了南城。现在想想,我也许错了,如果当初选择另一个城市就好了。”韩牧之的语气里全是懊恼,“我早该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南城是潭浑水,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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