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我心神碎裂。有的人,只需一眼,已是沧海桑田。
“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陆曾翰淡淡问了一句,却是这句,把我拉回了现实。我终究是自作多情了,他找我的目的是刺探案情的进展,而我却给自己导演了一场言情戏。
我想了想,回答得很谨慎:“她的画,有点问题。”
“她的画?”陆曾翰夹了一块刺身,冷笑道,“她会画个屁。全是枪手给她画的。”
我惊讶地抬眸,我琢磨了好久的事,他却早就知道了?陆曾翰不愧是陆曾翰,永远是比我聪明许多的。只是他话里对夏梦慈的不敬让我有些尴尬,我轻咳了两声,提醒他道:“别这么说话。”
他斜睨了我一眼,“哼”了一声:“我说的是事实。”
我不禁问道:“那你知道是谁给她画的吗?”
陆曾翰放下筷子,看着我唇际划了一个玩味的笑,没有回答,只静静地坐着,眸子里有一丝狡黠:“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想知道,拿点消息来换呗。”
这个商人!又恢复了这幅嘴脸。我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时至今日,他还能恢复如常,仿佛我和他恋爱之前那么自如。可我,已经做不到。我看着他,心有丝疼痛,手指轻轻在桌上左右划着,自嘲道:“夏梦慈是你的未婚妻,我该是你的什么人呢?”
陆曾翰的眸子里疼了一下,随即是一丝淡淡的哀愁,许久才说道:“我和她,不会结婚的。”
我怔住了。不会结婚,那订婚是什么意思?我整个人都好像被浸到了水里,从头凉到脚。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早告诉我,我便不会轻易答应韩牧之。我的眼睛有点潮,看向了别处,声音微颤:“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陆曾翰听到我的话,眼里一丝震动和碎裂,下意识地把手覆上了我的手,他很用力,我有点疼,可疼得越刻骨,心也疼得越撕扯。我拼命压抑着自己的眼泪,此刻这些都成了不道德的矫情,我用力把手抽了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陆曾翰两手交叉支到了桌上,叹了口气,随后勉强笑笑:“你说的很对,也许是没什么意义。”
我和他,仿佛都陷入了一种激烈的挣扎情绪里,彼此都在压抑着心里的激动,过了许久,我缓缓平息了情绪,先转移了话题:“夏梦慈的画里,表现出画者自卑、封闭,有精神分裂的迹象。”我保留了一些信息。
陆曾翰却是不肯罢休,细细盯着我:“没别的了吗?”
我犹豫而挣扎,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有同性恋倾向。”我说出这句话,担心地看着陆曾翰,我很怕他会暴怒。
但很意外,他淡淡地笑了,似乎终于印证了什么似的释然,看着我由衷说道:“这还像个样,你的分析水平起码应该是这个档次。”
我反问他道:“你和我交换的信息呢?”
陆曾翰喝了一口茶,促狭地笑了笑:“你怎么还是这么笨?我的话能信吗?我要是有资料还找你做什么?”
我无语,又来这招。我没有说话。陆曾翰声音沉沉:“怎么就是不长点记性呢。”那声音,有亲昵,有无奈,柔柔的撩拨得我有些慌乱。
我急忙转移着话题:“你说她的画是枪手画的,有证据吗?枪手是谁?”
陆曾翰看了看我,半晌才幽幽答道:“她的事并不瞒着我,前几年夏家为了把她打造成女画家,下了不少血本,把她送到法国,不过也只是买了个十八流大学的毕业证,画的技艺没什么长进。没办法,只好找枪手给她画了。至于枪手是谁,我只知道是南城美院的一个学生。警察现在找她,也未必能找得到。”
“你这些,和警察说过吗?”我问道。
“没有。”陆曾翰耸耸肩,“他们也没问呐。我也没指望他们能先找到凶手。”
“夏家为什么非要把她打造成女画家呢?”我觉得不可理解,有钱人家的女孩子,衣食无忧,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不是应该有的模式吗?或者即便夏梦慈是独生女,寄予众望,也该学点经济金融什么的。“为什么不学学企业管理、金融什么的?干嘛要走艺术这条路?”
陆曾翰勾了勾唇:“也学了啊。她需要什么身份,就去打造个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