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关系后,他积极协助,在吴成刚再次联系他要钱的时候通知警方,才把吴成刚抓捕归案。
可是吴成刚非常滑头,早已想好了对策。他不承认杀了肖岩冰,也不承认肖岩冰身上的画是他画的。而对于后山坡的血迹,他解释是自己先在后山坡摔伤留下的血迹,和肖岩冰被杀完全无关。
“从没见过心理素质这么好的人。”杨意泽极其无奈,“不仅是我,白队也要被他折腾得筋疲力尽了。”
“是的。”我点头,“从他的画里能看出,这个人不仅阴暗冷酷,还很狡猾,如果不找到他的弱点,很难让他招认。”
“对了,这个吴成刚太难搞,这次又要心理专家团队介入了。梅主任极力向白队推荐你。”杨意泽笑道,“过两天白队就会正式通知你了。白队这人是个好人,就是有点古板,之前因为陆曾翰他对你有点不信任,这两天估计正琢磨怎么让你原谅他呢。”
“谈不上。”我忙摆手,白队公事公办是对的,反倒是我,对陆曾翰的信任不合逻辑更不合理智,完全是情感用事,如果要赔礼,也该是我。
杨意泽的小道消息很准,过了几天,白队果然亲自给我打了电话发出邀请。白队是个严厉的人,但也是个实在的人,之前的事也很容易放下芥蒂,重新再次合作。白队把目前能向我透露的案件情况简单介绍了一番,和杨意泽说的大致相同,至于案件的细节那些不便透露的,我也自不会多问。
由于吴成刚曾经是服刑人员,我特意又和美国的导师Katherine发邮件探讨了几次,她接触的案例和犯罪心理都远远大于我。
周三第一次专家组召开方案讨论会,梅子浚也来了。我们谈到一半的时候他进来,坐在一边旁听。正在说话的我对他点头笑笑,继续说着:“符号在犯罪现场,一般不是无意义的,所以弄明白吴成刚画的那个符号的含义,对于下一步工作很重要。”
也有专家反对:“符号固然有意义,但是对攻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线意义不大,不如根据他的性格特点,制定心理干预的方案,让他的心理承受达到极限,进而防线崩溃。”
我摇头:“吴成刚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地好,心理干预未必能起到作用。而且,即便要找心理突破的点,也是基于了解他的背景,而现在我们对他的了解并不深入,又怎么让他防线崩溃?而且,我请教过我的导师Katherine,根据她的经验和接触过的上百案例,罪案中的符号,是凶手执念的凝结,而这种执念,不会只在一个人身上发泄,也许会有连环凶杀案。”
我的最后一句话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话音刚落,大家便议论纷纷,我看了下梅子浚,他给了我一个赞许的笑。白队皱眉很严肃地问我:“辛老师,你确定吗?这可不是开玩笑。”
我点头:“我会为我的话负责。Katherine曾经为服刑人员做过上百例心理矫治,在这些案例里,有两名凶手在凶案的现场留下过象征性的符号或图案,都是连环凶杀案。”
白队想了想,做出了指示:“尽快找专家确认吴某画里符号的含义,另外抓紧调查吴某在二十年前入狱之前的详细背景资料。”
会议结束后,梅子浚把我喊到他的办公室喝咖啡,他的办公室还是一如既往地干净,我看了看他桌上的咖啡机,笑问道:“置办新物件了?”
梅子浚打开电水壶:“这是做咖啡单品的,我准备下次再弄套更讲究的。”
“还真是越来越会生活了。”我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转了个圈叹道,“工作累了,煮杯咖啡,赛神仙啊。”
梅子浚顾不得和我接话,从罐子里取出咖啡豆,放到天平上称了称,然后放到研磨机里,几下就把咖啡豆磨成了粉。我看到他把咖啡豆放到天平上,我已经笑出了声:“哈哈,你,你要不要这么精细啊?”
梅子浚摆摆手:“这你就不懂了,要做到最佳的配比,差0.1克,口感那都是天上地下。”
我竭力想忍着不笑,但还是笑个不停:“你还是警察吗?这么精细的警察,哈哈哈。”
“别瞧不上人民警察啊,我们能提枪上阵,也能享受生活。”梅子浚边说边在杯子上架了一层滤纸,把刚磨好的咖啡粉放进去,把烧开的水缓缓绕圈冲下,一股咖啡的香气氤氲着扑鼻而来。梅子浚把杯子递给我,接着刚才的话:“还能铁血柔情,来,品鉴下我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