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有其他人,柳明溪想要起来,可是她的身子笨重得厉害,她只得慢腾腾地坐起身。尽管如此,她的仍然感到有些不适。
明明是很平常很简单的动作,却看得赵政霖胆颤心惊,他急忙冲上前扶住她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
“多谢殿下!”柳明溪有些不习惯他的亲近,她借机摆脱了他扶着她胳膊的大掌。
如果说她原先还曾经对他心存期望,那么在安如玉怀孕生子后,所有的期望都如同烟消云散了。
虽然说他们之间的纠葛颇深,说不清到底是谁破坏了谁的姻缘,但是他和安王妃已经有了嫡子,那就意味着他们夫妻的感情尚好。
她就永远都只是诚王的小妾,或者说诚王养在外头的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罢了。
至于安王妃的孩子,她闲来无事的时候,细细推算过,似乎正是她在庄子那段时间里怀上的,难怪那时赵政霖总是来去匆匆,可笑她却沉浸于他难得的柔情之中。
柳明溪的四肢仍然显得有些纤瘦,惟独腹部高高凸起。她的脸色不太好,玉白的小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这也不奇怪,她全身的气血都被腹的毒囊所汲取了。
赵政霖的视线移至她肿胀的腹部时,又是一阵心痛如绞。倘若她真是怀孕,那该多好啊!可惜在她肚子里不是他们的孩子,而是随时能要了她性命的毒囊、毒血!
“溪儿,我有事要对你说。”赵政霖一急,亲密的称呼便脱口而出。
柳明溪顿时感到有些不自在,毕竟在她的记忆中,哪一次他这么唤她,都是别有目的,至于他的目的……她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唇,移开了视线,不想再去看他。
话刚说出口,赵政霖就感到尴尬,隐约还有些淡淡的羞涩感夹杂其中。他同样记得,以往他都是在热情高涨向她求欢或是已在床第间亲热时才会这般唤她。
“咳,溪儿,你可知道这世上有种专用于女子的毒药,名叫珠胎暗结?”赵政霖顾不上害羞,他急切地捉住了她的手。
柳明溪学医时日尚短,可她的经历却是不凡,先是待在药谷两年之久,熟悉了药材,她熟读的医书也同样属于世间罕见的孤本。
之后她跟着医老,在医老的指点下帮他炮制药材,期间接触的药方无数。虽然距离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神医还很远,却也算得上见多识广。
珠胎暗结,她怎么会没有听说过?
这味毒药的来历可不简单,它用的是用数十种西域毒虫精心炼制而成,世间罕见。
它本是西域的一味宫廷秘药,女子服下此毒后,毒素便会潜藏在她体内。平素不会感到任何不适合,一旦有了夫妻之实,很快就会显现出怀孕的症状。
当然它并不是让人误以为有孕,空欢喜一场那么简单,之所以说它是毒药,那是因为它会让女子真实地体会孕期的所有症状,直至临盆,也就是真正毒发之时。
世间的妇人生产,本就是凶险至极。这毒的厉害之处就是,不论临盆或小产都会毒发,它能让人难产而亡,杀人于无形。一旦发作便药石罔然,必死无疑。
最奇的还要属其最终的死因,“胎血”流尽而亡后,再高明的杵作都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只会当成难产血崩而非毒发身亡,是极为阴毒的一味毒药。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明明杜鸣生说过她不会再有子嗣。且不说医老根本没有帮她调养过身子,就算他帮她调养了身子,那定然也不会轻易有孕。
而她与赵政霖真正同房的次数其实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可她居然怀孕了?
若是这样都算不易生养的话,这天下还有易生养的女子吗?
她也曾屡屡怀疑自己怎么会这么容易有“孕”,却从未想到过自己会中了毒。
这毒无色无味,若是男子服药并不会有任何作用。若是女子服药后不行房,同样不会毒发,她恼怒不已地瞪了赵政霖一眼,“你!”
赵政霖一怔,他没想到她居然会怀疑是自己下毒,急急辩解道:“不是我!”
柳明溪并认为他会给自己下毒,但若不是他强行与她行房,这毒根本就对她无效。而他居然还不肯认账,她登时怒火中烧,骂道:“不是你还会是谁?”
赵政霖俊眉紧拧,他的心中极是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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