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如今已是十一月,已真正入了冬,那些早膳若是放桌上,很快就会凉透。所以赵政霖才没像往常那样,备好了早膳守在屋子里。
想到他前段时间的不闻不问,柳明溪忽地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定然以为她受到冷待后,昨晚终于向他妥协了,所以他才会一改往日的冷漠态度,给她点甜头尝尝。只是他却不知道,因为他时冷时热的态度而受了伤的心却无法轻易复原。
一屋子的下人布置好早膳就匆匆退下,那是赵政霖的规矩,他从来不喜在用膳时被人围观。柳明溪也不说话,只掩饰似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兀自折回屋中。
赵政霖也紧随其后,她刚刚站定,那人就将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这样的场景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十分罕见的,柳明溪微微一滞。身后的他高大挺拔,在他怀里有种莫名的安定感。
可是当她想到他们眼下孤男寡女待在一间屋子里,她还被他这样暧昧不明地拥着,柳明溪觉得尴尬不已。
要知道昨夜他们就在这间屋子里,那些画面仍让人记忆犹新。甚至于那张罗床上的凌乱不堪被褥都仿佛在诉说着昨夜这里的激烈战况。
想到这里,柳明溪蓦地涨红了脸,她略微挣扎了一下,试图摆脱他的桎梏。这一回赵政霖并没有勉强她,他如她所愿地松了手。
他开口打破了一室的沉寂,“明溪,本王陪你用膳。”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真的和以前不同了,不再那么冷冰冰。
柳明溪僵着身子背对着他,并没有回头,只淡然地应了一声,“唔”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了屋内,也倾洒在那一桌子热气腾腾的吃食上。
赵政霖吃东西的速度极快,他吃完早膳时,柳明溪还在慢条斯理的喝着银耳燕窝粥。大眼瞪小眼一阵,他取过筷子夹了块桂花糖蒸栗粉糕放到她面前的小碟子上。
见柳明溪有些愣愣的,他出声催促道:“快吃,咳,趁热吃。”
柳明溪依言取了栗粉糕整块送进嘴里,忽又觉得太干了,刚想喝点什么时,那人已经将边上的一盅红枣参汤送到了她的嘴边。
柳明溪也不跟他客气,就着他的手喝了口参汤,嘴里才好受些。看着他那只白皙修长的大掌上,虎口处明显的茧子,她忽然有种,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想法。
她抬起头看向赵政霖,却不慎落入了他那双深邃的眼中。那双流光溢彩的黑眸宛如同无垠的夜空,让人不由自主地深深沉醉其中。
柳明溪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地打量过他。这个曾令她如痴如狂,甚至愿意倾尽所有来博得他的青睐的男人。他眉眼分明,眼睛略显狭长,鼻梁高直,菲薄的唇略显红润,六年了,他只是比那年他们初见时添了几分刚毅。
习习晨风将他的墨发微扬,他面上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淡漠而沉静,他的眼神专注,配上他那宛如白玉雕琢、毫无瑕疵的五官,还真是一副超脱世俗的仙人模样。
只怕是个女子就会忍不住多看几眼,譬如当年的她,柳明溪不禁暗暗失笑。
或许是注意到了她的打量,他微微含笑的嘴角开始上扬。
他居然笑了!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景象,她不禁好奇地问道:“你,在笑什么?”
赵政霖将余下的参汤放回桌上,伸手抹了抹她的唇角,“栗粉糕好吃,嗯?”
说罢,他想也不想,就将他手上的栗粉糕碎屑送进了他自己的嘴里尝了尝。
看到他居然会将自己嘴边的东西吃进了他的口中,柳明溪脸上一烫。
那人丝毫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他补充了一句,“又没人跟你抢,吃那么急做甚?”
柳明溪脱口而出,“你连那点儿碎屑都不放过,还好意思说我?”
赵政霖脸色微沉,柳明溪赶紧垂首,也就错过了他涨得通红的耳朵。因为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来,屋子里静得有些诡异。
柳明溪恍若不觉,继续埋头吃完早膳,她只觉得今日这顿饭吃的别扭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