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从自己脑海里赶了出去。
翌日,断断续续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柳明溪一身清爽地打开了房门。
正好她隔壁的屋子也同时打开,正是锦风。他和颜悦色地问道:“昨晚睡得可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狭长的凤眼在晨曦中微微闪亮。他的双眸带着温润而柔软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还真是公子如玉。
柳明溪从前没有见过锦风,却是听月朗说起过诚王手下有位玉公子,他能文能武,长得很是俊美,令诚王府后院的丫鬟仆妇都暗暗倾心,说的应该就是他了。
礼尚往来,她也回以一笑,“睡得很好,多谢大人的照拂。”
说话间锦风已经迈开长腿走了过来,“你怎么出来了?殿下交待我好好照顾你,眼下隐患未除,你且待在屋子里吧。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让人送到你屋子里。”
柳明溪讶然,她不敢置信地打量着诚王府高高的院墙和堪称为数众多的护院。
锦风说走出屋子就不安全,他当守诚王府的亲兵和护院都是摆设啊?
这大约就是所谓的睁着眼说瞎话了吧?
锦风笑着催促道:“快进屋吧,别让我为难。”
顿了顿,又补充道:“早膳等会就送到你屋里。”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柳明溪只得退回了屋中。
这间屋子并不小,在大片白墙的衬托下,只一桌、一床、一屏风而已。望着空空如也的所谓客房,她忽然明白了赵政霖将她带回诚王府的用意。
这分明是拘禁!这次比起当初那三年都不如。
那时她至少还有处小院可以活动,这次却只被允许待在一间屋子里。不过她如今的身份也不比当年,那时她好歹也是诚王妃,眼下么,他们已经是仇人了。
至于锦风和刘管家,说到底他们都是赵政霖的爪牙,一丘之貉,是敌非友。
刚刚想到刘管家,她的门外就响起了刘管家的声音,“公子,您的早膳来了。”
柳明溪微微一愣,好吧,她现在就是“公子”。她连头都懒得抬一下,“请进。”
待刘管家走到了桌前,她才抬眼看了看。这次只有他一人,他的双手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七八样吃食,包子,小米粥,煎饼…都是常见的早膳,份量并不多。
刘管家恭恭敬敬地说道:“不知道公子喜欢吃什么样的早膳,是以将厨房里准备的各种吃食都取了些,公子若是不够,老奴再给您去取。”
这话说得倒是动听,不过柳明溪看得出来对方的轻蔑之意,她寒暄道:“叨扰了。”伸手便接过了托盘,将它平放在窗边的小桌上。
刘管家独自前来的本意是试探她,结果人家对于他的试探浑然不觉,又或是浑不在意?竟然自顾自地开始享用起早餐。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让人很不爽快。
他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打着哈哈说道:“公子何必这般客气,老奴和您一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
说开了就好,柳明溪也懒得再和他装腔作势,她望着刘管灰白的鬓发,淡淡地说道:“都是老熟人了,刘管家不必客气。”
刘管家笑逐颜开,这次倒是发自内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