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高挑,露出几分精明厉害,高高的发髻束在脑后,越发露出了一张十分美貌的脸来。见罗秀与婠婠进门,她就笑着迎了出来,见了婠婠不由一怔,沉默了一下方才笑着说道,“这位可是承恩公府五小姐?”
“你认识我?”婠婠奇怪地问道。
“您进城的时候远远地见了一面。您这是……”这女子就看着婠婠和罗秀。
“花容何时成了打听旁人内情的地方?”见那女子一凛,深深地给自己福了福赔罪,婠婠也不是一个多计较的人,就笑着摆手说道,“不碍事。”
她好奇地看着这里头的胭脂水粉,那女子也不在意婠婠只看不买,反而跟在她的身边笑着说道,“小女芸娘,从前在燕王殿下身边服侍,如今舔居花容掌事。”
她见婠婠听闻燕王的时候并无不自在,欲言又止,还是带着几分侍奉之意。
“表哥,我都说了是不是?女子的钱是最好赚的。”婠婠看了花容之中的胭脂水粉,就知道,能在帝都之中开得有声有色,这花容中的东西果然不一般。
至少,她就觉得有几样儿胭脂水粉,是自己都没有琢磨出来的。
还很贵。
“你最聪明了。”罗秀见她口口声声不买,最后却抓着几个小盒子不撒手,就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芸娘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这两人亲密,见婠婠仿佛察觉了回头,又在她的身后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来。
“五小姐果然有眼光,这是咱们铺子里最好的几样儿胭脂水粉,抹在脸上匀净细腻,且用了珍珠粉,不伤脸。”芸娘伸手,婠婠就嗅到这美貌女子身上有淡淡的香气,并不浓烈,却缭绕在人的心头,她就点了点头说道,“铅粉用得很少,为了不结块儿,也为了叫它更细白,你不仅掺了珍珠粉,仿佛还抹了些什么花的花种?”
这脂粉里带着一点花香,她随意地说出口,芸娘顿时露出诧异的表情。
她仿佛在用重新审视的目光看着婠婠。
态度也郑重许多。
“五小姐竟然看得出来?”
“不过是略有研究罢了。”婠婠就笑了笑。
芸娘一开始看自己的目光无论表现得多郑重也带着几分轻慢,如今方才尊重了自己。
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芸娘会用那样轻视的眼神来看自己。
她不过是小小地展露了一手,镇住了芸娘也就罢了,因此买了几盒脂粉还有些稀罕的螺子黛就和罗秀离开了这花容铺子,她走出来之后方才吐出一口气来对罗秀说道,“这铺子里都是胭脂味儿,实在呛人极了。那个芸娘。”她迟疑了一下犹豫着说道,“仿佛何有身份的样子,我见有两个官宦人家的女眷在她的面前都很老实。”
芸娘跟在她身边解说各色的胭脂的时候,婠婠见一旁的那些女眷的脸色都很诧异,仿佛诧异芸娘竟然会出现似的。
“谁知道,大概是看在燕王的面上。”罗秀对别的女子没有兴趣,也没有在意芸娘。
他只是看着婠婠笑了。
“胭脂分我一半儿。”他摊开手挑眉说道。
“为什么?我买的。”婠婠正要拿着这极好的胭脂去讨好自己的美人娘周氏。
她今日竟然在外遇险,还弄得一身狼狈,周氏知道了必定要骂她。
为了不要挨骂,婠婠只好献上自己的“贡品”。
“我也要讨好母亲才行。”罗秀就无奈地说道。
他带着几分可怜地看着婠婠,见她噗呲一声笑了,就笑着从她的手中拿了两个盒子来说道,“母亲最喜欢花容的东西,说用着不伤脸。难得我竟跟你去了花容,自然得做个孝子。”
他打开盒子看了看,虽出身勋贵,却看不明白这些女子梳妆打扮之物,只知道女人美美美起来,那简直就一字千金的。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看着婠婠笑道,“你也该多用些胭脂水粉。”
“为什么?”
“我不说。”罗秀就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婠婠就小小地哼了一声道,“我还不问了呢。”
她和罗秀说说笑笑,一块儿走到了承恩公府门前,却见里头正飞快地迎出来一个脸色难看的丫鬟来。
“五小姐,您怎么才回来。”
“怎么了?老太太有事儿吩咐我吗?”婠婠就好奇地问道。
这丫鬟乃是承恩公太夫人面前的丫鬟,与婠婠自然是很熟悉的,此刻见婠婠茫然不知,就顿足,带着几分慌张。
“大事不好了五小姐。”她迟疑了一下,方才慌乱地说道,“才宫里传话儿出来,说太后娘娘命你即刻入宫。六安公主在太后娘娘面前把你给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