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混蛋!
如今,江鸣绝对守不住钟离,周光也不能守住定州,这二将的兵马哪怕全部拚光,和我时青关系不大,因为这二员宋将的兵马是南军,不是俺的北军!
怎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心头肉呢?
既不能被人抓住临阵脱逃的把柄,又能保全自己的兵马,真心太难了!
而眼前的这位晁正,说得慷慨激昂,一种宁与玉碎、不与瓦全的英雄气概,肯定会被宋人称颂,但这些在我时青眼里,又有多少价值呢?
兵马是俺的,你晁正却要求分拨他一部分,用来抵御金军。他是忠君报国,我怎能当面拒绝呢?
时青这只老狐狸,急得背上的汗珠子不断溢出来……
晁正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哪有时青这么多花花肠子。当着一些文武官员的面,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分贝越来越高:
“时将军,我都说了半天了,你快拿个主意吧。我看金兵拿下钟离、定州后,就会围攻濠州。所以我们必须早作防范。你拨给我一些兵马吧,我要与金军决一死战!”
时青冷笑一声,脸色凝固,“晁将军,拨给你一些兵马?这是你的兵马吗?你在钟离城外作战不力,打了败仗。三千精兵,几乎全部报销!你还有脸到濠州来,我恨不得一剑剁了你,以正军法!好了,大战在即,我今天就不深究你了。你带你的残兵,去守西城吧。”
“什么?你让我带着一二百个残兵守御西城?西城只有守军五百人,加上我的兵马,只有六七百人。万一金军来攻,怎能守住?时青,你安的什么心?你的兵马难道不是大宋国的兵马?我是濠州偏将,级别比你低一档,你竟然如此对我?!”
晁正大喊大叫起来,因为激愤,声音都变了调。
时青铁青着脸,厉声道:“晁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南军将领,就不把我这个北军将领放在眼里!老实跟你说,我带兵归顺大宋后,你们处处设防,加以钳制,老子早就气饱了!”
晁正听了,怒吼起来:“时青,你给我听好了,大敌当前,你竟敢保存实力,消极避战,我要到李大人那里告你!”
时青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不屑之色,“去告吧,我时青不吃你们南军这一套,你们爱干啥就干啥,老子不会把老本都赔上的。金军势大,就靠我区区五千兵马,能守住濠州吗?众将听令,没有我的将令,不准与攻城金兵死战。接到我的撤退命令后,必须马上撤下来,听明白了吗?”
不少将官自然不敢违拗,一迭声地答应下来。
只有少数将官发出反对之声。
读者诸君,为何在金军大举入侵的情况下,守御濠州的时青不愿死守呢?
要追究根源,大宋方面和李全、彭义斌等人带领的忠义军方面,都有一定责任。
大宋忠义军人员主要来自山东地区,是特定时空下产生的复合体。“忠义军”为宋廷赋予的一个通号,实际上是由无数个在宋廷招抚下,掀起叛金或投宋而各自拥有武装力量所组成的团体。
这些武装团体适应环境的方式各异,而且变化无常。这些团体组成分子复杂,组织方式不同,抗金附宋的背景也不一样,而且各具实力,因此,不仅出现群雄并起,各自为政的情形;同时为了在瞬息万变的环境中求生存与发展,各有不同的适应方式。
晁正面对时青消极防御之举,毫无办法,只得愤然离开府衙,到西城组织军民守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