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茶水推到她的面前。
宇文滟一口喝光,她现在没有心情与白临风慢慢品茶。
“今日我有一事要同你说,你且听好。”宇文滟握了握手里的杯子,她酝酿了下,抬起头,双眼注视着一脸淡然的白临风。
“我要去陈国办件事情,等我回来的时候,我想嫁给你,做你白临风的妻子。”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等我回来,至少让我想要活着回来......”
宇文滟起身,她挽起一道道帘子,匆匆地离开了白临风的房间。她不想听到白临风不以为然的说出那些伤她的话,她也不想自己此去陈国遭遇变数回不来。如果,她当作白临风愿意娶她,不管再大的困难,她也会安然地回来。
室内的白临风站了起来,他推开了窗,看着楼下匆匆离开的宇文滟,脸上的神情忽然凝重起来。
此时,一袭白袍的白玄推门走了进来。
“看来你已经动心了,万人之上的幽帝。”
白临风转身对着白玄:“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动不动心?”
“想要颠覆朝纲也仅差一场血战。”白玄拂起眼前晃动的珠帘,锋利的指尖划断线珠,一颗颗晶莹的蓝色珠子跌在地上,哐哐当当,弹滚开来。
白玄嘴角一弯:“陈与照的战争即将开始,混乱之世,必谋至权。”
“接下来就是越国了。”白临风端端地坐了下来。
二人相视一笑,白玄坐下来,二人换了茶,替上了烈酒。
“越国,陈国,照国,三国联军攻伐梨国,白颜帝位早晚不保,届时,让她昭告天下,还白栩一个清白,还你一个清白,还天下于你。”白玄举起手中的酒杯。
二人碰杯,一饮而下。
“你筹谋了十九年,难道只想替她讨一个公道?”白临风口中的她乃是二十年前去世的白栩,这么多年了,白玄也只为了这一个早就死了的人疯狂。
“对啊,白颜如何利用我杀了白栩,我就如何助你杀了她。”白玄又喝了口酒,很痛快地笑了起来。
白临风摇了摇头,又替他满上一杯,他说:“我对白颜并无恨意,杀她夺权,也只是为了她.......”
“就算你是为了白玉树,那结果也都一样,来,为我们的复仇再干一杯。”白玄笑着举起杯盏,他的眼里燃起了不灭的火焰,十九年了,他蛰伏在白临风的身边,一步一步引向他对付白颜,复仇是他唯一能为白栩做的。
陈国,樊都
宇文滟提前于陈照之战还未开始就找到了沈娉,这时的沈娉还是君天辰的姨娘,这层身份会一直禁锢她,直到她死。
见到沈娉的时候,她着了一身白色的衣袍,头上带着一朵白色的绢花,看这行头应该仍在为君天辰的父亲戴孝。
她一身素白,身形也越来越瘦小,看着就像长年茹素营养不良。
自从玄门联手逼杀沈娉那次以后,君天辰便不再禁止沈娉的行动,她可以自由地出入君府。
宇文滟躺在城西的桃花园里,这个季节没有桃花,倒是有大颗大颗的桃子,宇文滟来得匆忙都忘了吃饭,腹中饥饿难耐她便摘了两颗桃在吃。
沈娉走了过来,看见树下的宇文滟正在吃桃子,上前问:“是你送信把我约出来的?”
宇文滟看向沈娉,她还是那样漂亮,哪怕瘦成一张纸片也楚楚动人。真佩服君天辰是怎么做到坐怀不乱的。
“是,公奇月托我来带你离开樊都。现在就走吧。”宇文滟扔掉了吃完的桃核,拍拍手起身。
“是前辈让你带我离开?”沈娉的眼睛很漂亮,每一种不同的情绪都能从她的眼球里表现出来,现在这种,便是对前辈的感恩和感谢之情,表现的淋漓尽致。她上前,又问:“前辈她过的好吗?找到她要找的人了吗?”
之前公奇月离开的时候就说要去找宋岚,这件事情沈娉自然也是知道的。
“这两个问题你可以自己去问她。”宇文滟欲伸手拉沈娉:“走吧。”
沈娉往后一退,她紧张地摇了摇头:“我不走。”
宇文滟早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依照沈娉的死性子又怎么可能乖乖地丢下君天辰走?
“你不走的原因是为了君天辰,但是沈娉,你都熬了这么多年,他若是块石头也该被你捂热了。”宇文滟目睹过他们的悲局收场,虽然君天辰最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那时已经太晚了,若能把沈娉带走,或许君天辰也不必死,将来的某一天,他们还能再次相逢。
“我知道,但在离开之前我必须杀掉宫家的人,替他报仇。”沈娉其实有想过离开君天辰,只是时间太紧迫了,她还来不及告别。
“好,我等你。”宇文滟算算时间,大概就是沈娉杀了宫家几十口之后,陈照之战爆发。
宇文滟回到之前的锦画馆,这里的房子早就被拆迁了,离开也不过一年的时间,这里的变化可真大,曾经玄门联手强大的樊都成,如今也陷入了惶惶不安之中。
如今只有君家的势力勉强称强,如果宫家再被沈娉血洗,恐怕再也没有强势力能够抵挡照军攻城了。
宇文滟难得回来一次,她想着去炎丘山看看宋岚,这里没什么变化,没有人烟的地方果然最长情,有人的地方易数太多,变心太多。
她站在山崖之上,看着崖下悬放的棺材,心中感慨许多。
“宋岚,你的小月过的很好,如你预料的那样,她到处找你。”宇文滟抛下一叠叠金箔纸,纷纷扬扬无比壮观,虽然不知宋岚能否能够收到,但至少这是阳人对阴人的一种缅怀。
“当年我冲动之下剥了赵祁连的生魂,只怕你离世的真相马上就要公示天下了。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当时只想快意恩仇,不想赵祁连逍遥法外,可我却忘了你心挂公奇月,宁可静静去离开也不愿揭下赵祁连虚伪残忍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