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皇宫颇大寻人也是难事,玲容华心下有了疑惑却见花影迟迟不退下。明了问道:“可还是有什么事?”
“却也不是要紧的。”花影又道:“那日储秀宫一位柳氏的秀女似乎冲撞了富察常在。奴婢冷眼看着,后到的佟佳才人却是个好相与的。”这话看似平淡无奇却由不得让人不去深究。御花园近日不干净宫中路人皆知,那晚究竟发生了何事谁人能道的清楚?玲容华吩咐下去熬一碗薏米粥来暖暖身子便不再多语。
圣上的旨意一下,内务府就跟着忙起来,起先一波凳子哥点了人,又开了库房对着单子将圣上赏的东西一水儿的送去重华宫,内务府管事金晃晃在库房门口眯着眼,看那浩浩荡荡的一队人离了内务府,还真是大阵仗。
他将礼单造册录名,估摸着该到了午膳的点儿,点了几个人,捧着些新料子往重华宫去。
到了重华宫门处,叫那立门的小太监去通传,只道是。
“内务府须给敏嫔小主赶制冬裳,特来请命。”
敏嫔听着嘉婼那一声大喊可是乐了,绣帕掩唇可劲儿的笑。都说人多力量大,方目送走了嘉婼便有人道正殿打扫好了请自个儿过去。颔首入正殿,又有小太监传内务府的人来量制冬衣了,摆了手示意人请进来。
金晃晃打入了重华宫,一颗心总跳脱着,却总也见不着人,眼瞅着要进了正殿,依旧是没见着人,不过转念一想,兴许是受敏小主重视,在屋里当差呢,平时看着气度也是叫人舒坦的。
一路想一路乐,低眉顺眼入殿,得先是一个大礼。
“奴才叩见敏嫔小主,小主安好。”
在内务府,踩不踩低倒没什么要紧,可这高是一定要拜的,还得拜的热热闹闹。
他跪在地上挺了腰板,还没等人免礼就一迭道。
“眼见着要入冬了,奴才带来了些料子给小主挑,依着宫里规矩,须嫔位朝服一套,另外龙褂您能添起来了,两肩前后正龙各一条,襟边四龙,其他常服式样还请小主示下。”将手里册子两手举着,借此环顾正殿却没瞧见她影子,心里有些不安,又不能显,实在焦心。
外面寒冬,花房的奴才将几盆水仙摆在了房内。敏嫔挑了一盆模样水灵的搁在正堂里,正摆弄着,外面的人进来一通礼仪和话儿说的可是顺溜。闻其声知是下面跪得是谁,心里也是尴尬的紧:“公公起来说话就是”也不多言,端起茶盏半掩面孔,示意南歌上前收了册子,且由南歌去说:“小主的意思,衣衫素简些也无妨,再添套过节时所须的喜庆衣裳即可”。
常在富察执扇闻媵言帝晋了敏贵人为嫔。面上无事,心下却苦涩。想自己在这常在之位徘徊不前,帝也不来。真要孤独终老了。轻叹了口气。殿里实在闷。扶媵腕出,至御花园。
程佳夏槿本在御花园散步,正打算上前再看看,忽闻脚步声。回头看,原来是常在富察执扇。走近,俯身行礼到“妾参见常在!”
常在富察执扇闻一请安声,抬眸瞧去。竟是她。勾唇浅笑,还真是冤家路窄。泠泠言:“免吧。”顿了顿复言:“本主还真是和才人有缘啊!”缘字咬的重了些。
程佳夏槿听出来她话中有话,“谢常在,妾也觉得与常在有缘呢!”迎着她的话说着。“不知今儿,常在怎么来御花园了?”
富察执扇闻言,抚了抚青丝,言:“听才人这话意,本主还来不得这御花园?”自个寻个亭子坐之。等其语。
“妾可没说这话,常在别想多了。只是到哪儿也别到龙泽亭。免得又不小心落水了。”程佳夏槿掩唇笑到。
富察执扇噗嗤一笑,言:“本主不过随意说说。”顿了顿复言,“龙泽亭么?不说本主还有忘了呢!说起来才人可也要谢谢本主呢!”站起身来,走上人前去。素荑抬起其下颚。言,“苦不是本主,才人想必到现在也不会被皇上记住吧!”眼中讥讽豪不掩饰。
程佳夏槿被人抬着下颚,迎着讽刺的目光,眼神也生硬起来。“是吗?那还是要谢谢常在了呀!若没的常在的衬托,后宫各个嫔妃就不会认为常在,弄巧成拙了。”边说还挣脱了常在的手。揉弄这着下颚,说到“往后路还长着呢!”
敏贵人晋位一事晓谕后宫,莞婕妤虽说与她无何交情倒是照过几回面儿。哎,也罢,深宫佳人倍出可谓是家常,若是在意了自个倒是有得愁了。
想来倒也是入了冬,许久未去赏梅,也不知今年梅花长得可好。这日日下来喜爱水仙倒是梅花更胜一筹,她唤了琉嬅,备上汤婆子暖手,披着披衣便往漪梅园去。
至此,满园佳景,眼下倒不是时候,想来待正月时定开得更盛,眼下到还结着许多粉嫩花苞。
宁福晋白佳浣竹这天进宫给太后请安,陪着太后说话抄经,不知不觉时间已久,我起身告辞,这时听得翎儿说倚梅园的梅花开的正盛,心想早已听说宫中倚梅园梅花好,心血来潮想去看看。到了倚梅园,步入梅花丛中,那一簇簇红串子甚是美丽,于是便往深里走,走到一半看到前面有一人影,问身旁宫女,宫女说这是莞婕妤,连忙走进问好。
莞婕妤正立于一梅树下,不想竟闻请安声,回首见人,瞧其装扮倒不像是嫔妃。微颦眉,得琉嬅耳边低语言是宁福晋,她嫣然一笑,扶起佳人。“福晋不必多礼。”细细打量人一番,嘴角微扬,宁王倒是个好福气的,眼前之人瞧这模样倒是乖巧得人心,规矩也是极好。想来入宫也是去慈宁陪着太后,倒是有孝心的。
前面梅花开的正好,后面却是粉嫩花苞,莞婕妤将宁福晋扶起,宁福晋细细打量她,面容姣好,开口:“妾谢婕妤,妾今日给太后请安,听说这倚梅园风景好,就来看看,竟偶遇婕妤,妾不常来宫里走动,刚才略有失礼,婕妤见谅。”
“福晋说哪里话,何来失礼之说?礼数可是甚佳。倒也是,本嫔今日可是第一次见福晋”莞婕妤莞尔笑着,倒也不失礼数,复言“当下也就你我二人倒也不必这般拘礼,便当是绕绕家常罢”。
宁福晋听得这话我便放心,还好没有在宫人面前失礼,浅笑道:“妾在宫中不熟悉,今日遇到婕妤,也算是缘分。”看她面容姣好,必定是个心善之人。
莞婕妤闻人言,会心一笑,伴人身侧。“今年梅花倒是开得晚了些,眼下前边这些都是花苞呢。”伸素手轻点花苞,一脸笑意“福晋也是个爱梅之人吧?”
宁福晋听得这话微微一笑道:“是啊,今年是晚了些,大约全开就是腊月吧。我的确爱梅,爱它那冰清玉洁,但是更爱的是菊,妾最喜欢菊花那‘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间’的性格,说出来由得婕妤笑话了”。
“何来笑话,福晋倒是好文采。梅花,只愿如它‘高处不胜寒’”莞婕妤轻笑声,转眸瞧向远处,“入了这深宫倒是不得自在,呵呵,想必宁王定对福晋极好罢?”前句略带殇然,眸中闪过几丝忧愁却悄然流逝。
“婕妤这就是笑话我了,我哪里文采好,不过受母亲影响看了几本诗词认识几个字而已。其实王爷对我,也很好。”宁福晋言语之间也略带殇意,“只是终日住在宁王府,不常见家父家母罢了。”听得最后她有些惆怅又说到“婕妤也不常与家人相会罢,宫门一入深似海,苦了婕妤了,不过想是皇上待婕妤也不错罢?”
“入宫那日便知晓见不了亲人,苦是苦倒也是熬过了……皇上,皇上自是待人极好的”莞婕妤略一笑,复言“瞧着时辰倒也不早了,我便先行一步,福晋也早些回府免得王爷忧心罢……”请屈礼起身,又言“待梅花盛开时,若是福晋入宫,本嫔那想是会自个做些梅花糕点,福晋倒是可别嫌弃才是。”言罢,瞧人几眼,淡笑离。
“那妾告辞了。婕妤走好。”宁福晋浅笑道。搭着翎儿也回了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