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事儿,所以想来记账的人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然而第二页,又有一行记录。
“六月三十,外院护院家丁以苟其,韩生,东来金共计五十人相继请辞归家,管家裘兴董放恤银以还。”
“九月,裘兴董任渭城大掌柜。”
这些资料自然不是原话,而是被人整理过,梳理过的条文。一些最为可疑和突兀的点被一一摘录誊写出来,然后按照逻辑顺序一一排列,这才形成了狗剩手中很能说明问题的一条条线索。狗剩的眉头越皱越紧,然后他舔了一下嘴唇,端起茶碗轻轻啜了一口,再翻一页。
这一页中记录的是宋家内眷和外宅掌柜各自的亲疏关系,其中很明显的有一点便是裘大掌柜原先只是宋家诸多管家之一,而非什么渭城大掌柜。十四年前,才由管家一职猛然跃入掌柜这个风光无限的职位上。而当年提名裘兴董的,正是宋家三太太。
狗剩眯了一下眼,仿佛是眼睛生疼的原因,让他双眼闭了很长时间。半响才悠悠睁开,然后把手里的一叠叠资料甩开,沉声而疲惫道:“我让你查的第一件事查的怎么样。”
窦健浑身震了一下,急忙将另一份资料拿过来。
那是一份关于整个渭城十四年前所有从业娼妓的资料汇总。包括明娼暗娼,一应在册。窦健低声道:“按少爷的吩咐,都查清楚了。不过只限于十四年前突然死亡和失踪者名单,少爷要查的事情......我想这个范围最为合适。”
狗剩点了点头,示意他做的很对,然后掀开资料上一个个名单。
每个名单下面,还有几句批注,这个名字的主人曾经历过什么发生过什么被记录的十分清楚。看来窦健在准备这份资料的时候下了很大的苦心功夫。只是他本人如今的心情,却十分忐忑,没有丝毫得意的情绪,因为这两份资料从刚做出来他就很仔细的看过不止一遍,所以当年发生的事情,很容易就猜到了来龙去脉。所以,他很忐忑,甚至说,他很害怕。因为他相信,这个始末会很容易激怒眼前的宋家七少爷。
那个名单上,有一个名字被窦健有意圈红。
在第四页右下方第三行。
但窦健没有出声提醒,也没有帮狗剩先行翻到那一页。他只是很恭敬的站在狗剩身边,尽管旁边有椅子,而且近在咫尺,但他还是不敢坐下。这不能说他懦弱或者畏惧,只是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位公子有多么大的能耐,在这位公子发怒前,自己还是尽量保持安静和稳妥的好。
狗剩看的很认真,每一个名字每一个关于这个名字的故事他都看的十分用心。然后再轻轻翻过另外一页,同样认真用心。
一页一页的翻,终究会翻到那一页的。
第四页,右下方,第三行。
狗剩的手指蓦然停住,整个人分明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但在他身旁的窦健却仍旧觉得,七少爷像是忽然变成了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起来。
那个名字,仅仅有两个字。
是一个叠词,无姓。
很普通甚至说有点恶俗的一个名字。
蝶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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