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在燕国碰见赵铭开始,到一路奔波明港事变,再到回归渭城险遭刺杀......狗剩始终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形单影只。尽管如今有一个宋家三少爷和自己同舟共济,但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真正能让狗剩放心信任的人物,说起来却是没有一个。
但今天不一样了。
因为今天有一个人站在了自己面前,对自己说:我认识你妈,你叫我唐山叔。
这对狗剩来说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概念,就像一个备受欺负的小孩儿正哭鼻子的时候,忽然从外面闯进来一大群五大三粗的叔叔舅舅辈——这种被掀起来的底气,实在充盈的过分。所以狗剩走路的步子看起来都欢快跳跃了许多。
他并没有随随便便就去信任他人的性格,相反他的世界观与信任两个字有着无穷深邃的渊薮。但狗剩还是觉得,自己非常信任那个让自己叫他唐山叔的人。或许是因为他笑起来的时候那种神情很像燕国小镇里的那个女人,或许是他说话的时候很有狗剩的风范......狗剩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但就是很信任他。这让狗剩觉得,自己再不是形单影只,这让狗剩觉得,自己无论怎么样,都不是一个人在奋斗。
这种有战友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但他随即又想起了那个唐山叔说过的话。
开始......后来!虽然仅仅是四个字,但其间表现出来的意味儿已经让狗剩嗅到了太多的起承转合。他习惯于去梳理一些看似不合逻辑的逻辑词语,所以他很轻易的得出了一个大致模糊的故事情节。
有人曾在十四年前想杀了老娘,可老娘却意外的活了下来,并跑到了燕国生下了一个孩子。
是的,故事很简单,但却又极不简单。
首先,是谁要杀老娘?老娘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让狗剩眼中的恨意又浓厚了许多。他一直认为,是宋敬涛那狗日的忘恩负义,才让自己老娘一生潦倒到死都没能死个痛快。但现在才知道,貌似这简简单单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多让人无法窥探的弯弯绕绕。这同时让狗剩很愤怒,就像是有人在他的心底加了一把火,噌的一声轰然烧了起来。
杀人,自然要偿命!
狗剩眯起眼,看着近在眼前的宋府,笑了笑,然后低头吐出了一句很轻的话。
“我妈的,你们他妈的!”
......
......
宋府山腰小筑。
赵铭背后的那把巨剑不知去了何处,因无了巨剑,他整个人看着清爽了许多,只是赵铭自己觉得有些不适,但他知道,若背着巨剑,何谈暗中保护七公子?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终于看见宋三爷停下了手中的笔,于是他轻声道:“那孩子去了林教头家。”
宋敬涛将硬毫架在砚上,道:“江北林家枪林忠?”
“没错。”赵铭想了想,低声道:“二十年前林忠拖枪独行四十里,杀了......不少人,后来境界狂跌,无奈之下才隐姓渭城,取栗郎那里有关于他的完备资料。”仿佛是提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赵铭不再愿意说下去,而是避开话锋,浅浅的说了句“资料”。
宋敬涛微微笑了笑,看着赵铭,轻轻甩了甩手腕,道:“看来你对那个孩子的印象真的不错。”
赵铭躬了躬身子,也不否认,而是认真道:“七少爷既然能看的出林忠的不同,起码识人的眼力还是有的。”
“眼力?”宋敬涛笑道:“若不是嘉南,你以为他一个毫无根基的孩子,能看出故意藏拙的高手?”言罢宋敬涛皱起眉头,似自言自语般轻声道:“只是,那孩子为何要学枪法?”
赵铭道:“这个属下也不知道,不过,林教头实力确实了得,今日傍晚我虽隐匿了行迹,却依然被他察觉,道了一声‘离’字。窥学武功是江湖大忌,属下只能暂时退开。既然有这般实力,他来教少爷,也不算误人子弟!”
宋敬涛微微挑眉,道:“若你与他正面冲突,胜算几何?”
“七成。”赵铭不假思索,但又紧接着道:“他经二十年前一事,境界跌的不像样子,如此,我才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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