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望去,只见一个满头金钗玉饰、身着华服、大概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人,正冷着一张脸。
咬牙切齿地怒瞪着倪虹彩。那模样,就好似巴不得将倪虹彩千刀万剐,才方解她心头之气一样。
这时,被倪虹彩用僵尸粉定在房顶上的穆秀莲,已然被华贵妇人命人给救了下来,由两名侍卫搀扶着,来到了华贵妇人的身边。
指着倪虹彩,情绪激动的说:“娘,就是这个狐狸精,把默弟迷惑了去!现在她还想连俊表哥也一并迷惑了!娘,杀了她!要不然,默弟就要被她给带走了!”
华贵妇人正是北堂欣。北堂俊与北堂默的姑母,穆秀莲的亲娘。
北堂欣闻言,凤目微眯了一下,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只见她脸色一沉,凤眸一瞪。
看着穆秀莲沉声喝道:“没用的东西!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女!一个北堂默,就让你失了心智了吗?”
穆秀莲顿时一脸的委屈,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这般被母亲训斥过,更何况还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突觉颜面扫地的穆秀莲,瞪着眼睛,也不经过大脑的,就那么大声的驳斥。
说:“娘!你是老糊涂了吗?你怎么可以当着众人的面骂女儿呢?那女儿今后还如何在人前立足啊!”
“啪!”北堂欣抬手,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穆秀莲的脸上,顿时,穆秀莲那细皮嫩肉的小脸上立即多了一个绯红的五指印。
“混账东西!竟敢如此跟母亲说话!”北堂欣对着穆秀莲恨不成器的骂道。
穆秀莲看到北堂欣是真的怒了,本还想开口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合上了嘴巴,不再开口。
北堂欣转过身来,怒视着倪虹彩,满面阴沉,一脸怒色的说道:“你是何人?胆敢来此搅我女儿的好事!当真是不知死活吗?”
倪虹彩也毫不畏惧的正视着北堂欣,不慌不忙地说:“想必您便是小默和俊的姑母,穆夫人吧?看在您是小默和俊的姑母的面子上,我敬您是长辈。
但是,倘若您倚老卖老,以长辈的身份来护短,欺负我这个晚辈的话,那么,我也要对您说一句,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因为,我这个晚辈可不是那种随便任人欺负得了的。
您说我搅了您女儿的好事,对于这件事,我想我有必要说明一下。首先,北堂默他早已经是我的人了,而且,我的腹中也已经有了他的骨肉。
说到搅人好事的,应该是令千金吧?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夫,难道就不怕传了出去,遭人笑柄吗?
其次,是令爱动手伤人在先。如果不是我身手敏捷的话,恐怕现在早已经是遍体鳞伤了!
出于自保,也为了小默不受到令千金的伤害,我才不得不用‘僵尸粉’将令千金定在那儿。如有得罪之处,还望穆夫人海涵。”
说罢,恭敬地朝着北堂欣做了一个拱手礼。
北堂欣眼睛微眯了一下,冷哼了一声,冷声说道:“好一张伶牙俐嘴!
我女儿与北堂默的亲事,乃是家弟还在世之时就已经定下了的,岂是你一个后来之人说改就能改的?”
“纵使令爱与小默的婚事是您和小默他们的父母定下的,但是,您别忘了,还有四个字,叫做‘两情相悦’。
小默的心里根本就不爱您的女儿,您又何必硬要将他们绑在一起?
您这样做,只会让他们彼此痛苦,互相憎恨。难道,这就是您想要的吗?”
倪虹彩秀眉微蹙,对着北堂欣,字字句句恳切地说道。
“哼!”北堂欣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转而对着北堂默说:“默儿,你真的要跟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走?
难道你忘了,从小到大,姑母是如何疼你、爱你的了吗?你就当真这么狠心,让姑母伤心吗?”
北堂默抬头,一脸歉意地看了一眼北堂欣,抱歉的对北堂欣说:“姑母,对不起!是默儿让你失望了。
但是,正如娘子所说,我根本不爱秀莲,如果勉强的在一起,到最后我们剩下的便只有痛苦和彼此憎恨!
憎恨对方就这样毁了自己的一生。姑母,没有我,以秀莲的美貌与聪慧,她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比我更好、更适合她的如意郎君!
可是,那个人肯定不是我!所以,姑母,就请你原谅默儿的任性,成全我们吧!”
听到北堂默的话,北堂欣的脸上是更加的冷戾了两分。
心道,向来乖巧听话的北堂默,之所以会这样的忤逆冲撞自己,无非就是因为那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
如果那个野丫头要是死了的话,北堂默的心里没有了羁绊,那他岂不是又变回了原来那个乖巧听话的北堂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