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的情绪烘焙得更加的张牙舞爪。她想要一场飘泼大雨,把所有颓废的思绪淋漶得不再那么如火如荼地嚣张与轻狂。
长长的迥廊,寂寥而深幽,极目远眺依然望不到尽头,空空荡荡,了无一人,听得见空气被风割扯撕裂的声声叹息。过道里昏昏暗暗的灯影,似极了鬼魅狰狞时散发出来的光晕,散在幽静长廊的每一个角落。这样的意境极好,恰恰适合这样孤独的她。
叶子萱像是失去了自己滚烫的心一般冰冷的在街上乱逛,她不知穿过多少长廊,又是多少街道小巷。她依然耿耿于怀医生的话,医院里几乎没有人能从深度昏迷中醒过来,除非病人自己的有意志力。
可是姐姐,她被她伤害的那么惨,她的姐姐还会有意志力在回来么,万一真的昏迷而醒不过来,那么她这一生永远也得不到安息的一天,她只能背负愧疚而不能坦然面对任何的一切。
“子萱,子萱你在哪里!”欧阳瑾在繁忙的街上,四处张望,他心急如焚,此刻她正伤心欲绝,而他却不在她的身边,真不知道子萱会在哪里一个人独自流泪,想到这里,他不禁加快了步伐,在大街小巷的乱转着,无厘头的寻觅着那个身影。
“欧阳雪嶙,我希望你给我一个交代。”辰昊沉下脸再次望向病床上的人儿,心头更是一紧,随即便握紧拳头,横眉怒目的睨着面前这个麻木无神的男人。“她是我妻子,我当然有义务去照顾她。”欧阳雪嶙说着走到她的床边,握紧她此刻忽冷忽热的纤手。
他在心里暗暗的发誓道:这一世,你在我身边,便是我全部的幸福,不管是生老病死,当迈进结婚礼堂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我的人都属于你,即使是昏迷的你,也要守着我们的承诺,我们...还有一辈子。
“希望,欧阳少爷,说到做到。”辰昊一双锐利的目光投在他的脸上,霎时又望着叶子涵许久,就匆匆的离开了。
房间里顿时静谧无声,空荡荡的恍若都不存在似的,就连呼吸都凝滞了。欧阳雪嶙木然的看着病床上的叶子涵,许久都不曾移开视线,就那么一直望着望着,仿佛在仰望夜空上那一颗依旧闪耀的启明星。
就连护士推门进入的声音,他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眼里仿佛只能看的到她,其他人亦是空气。
女护士将空空如也的滴瓶换掉,新的两瓶装满黄色液体的滴瓶挂了上去,而他依然毫无动静,却丝毫没有困意。
护士踏出门时,偷偷地回头瞄了一眼,那个男人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床上的人,而那双眸子里是令人迷离的深情和痛心,他就那样握着她的手贴近自己的俊脸,是不是气氛太凄凉,太寂静,让站在门口的人只是一眼,就瞬间便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街上,她想横穿过马路到达对面,于是开始径直的向车来车往的马路走去。
她像是喝醉酒了般,脑子里一片空白,无神的径直往前走着,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变成了一块大黑幕,把整个天空都遮住了,就连最耀眼的太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天空的云越来越低,灰蒙蒙的令人越发凄凉。
一辆红色法拉利迅驰的飞速而来,坐在车上的人更是觉得超速的感觉亦是刺激和享受,却不知道危险已迫在眉睫....
叶子萱缓缓的已走到了马路中央,而那辆绚丽的法拉利跑车也恰巧飞驰而来。
“老大,不好.....你看前面......”副驾驶上的人畏惧的望着前方马路中央的一个女人。
主驾驶的人下意识的望向前方,他的心忽的快要蹦出来了,因为,他想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刺耳尖锐的喇叭声骤然传入在她的耳畔,她没来得及转头,就已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推了出去。由于惯性她站不稳的跌倒在了地上。
她像是被震晕了一般,却又恍惚的望了一眼四周,四目张望,却是焦距在一处。
像是一个男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鲜血已从四周流淌了出来,却染红了她的眼睛。难不成就是那个男人救的我,而驾驶的司机也早已逃之夭夭。
叶子萱不敢置信而颤颤的爬起身,朝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走去。一步一步,她的心不知怎么狠狠的抽着,让她一丝的心悸,这个男人怎么敢这样冒着生命救她,应该是她受死才对。